我站起来,跑到瑶琴前。今天又正好穿着浅月白的衣服,学着花砾的样子抱着琴。将头发放下来,将事情讲了一遍,又模仿花砾说话的语气。全部说完之后,一脸期待地看着魏折原。
魏折原低下眼睛,眼中什么情绪都看不到“不记得。”
我不由泄气,又怕他生闷气,努力用轻松的语气对他说“这些事情不记得就不记得了。说不定哪天就忽然想起来了”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低头就舀着一口粥,没什么表情。
我放下琴,也坐了回去,闷闷不乐地夹了一块藕粉的糖糕,慢慢地嚼着,食不知味。
忽然对面魏折原修长漂亮的手指在我眼前一晃,然后摸过我的脸颊,拨开一缕头发。“扎起来,以后不要随便把头发放下来。”他皱眉。
“哦。”我不大明白,但他既然开了他金贵的口,我应着就是了。
看了看时间,我放下筷子。差不多也该出门了。听涛阁每天白天都会有对新人的训练,形体和声乐,不光光是琴棋书画,还要学应酬交际。我答应过凛时雨要做出几分样子,所以每次都会准时出席。恰好今天是习琴课,我只要到场一下就可以了。
抱起花砾的琴,我对魏折原说“你身上伤还刚好,注意休息,别老是在风口吹着。我出门了。”
他坐在窗口,回过头,漆黑的眼睛望着我,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看得我心里一紧。
窗外是白天的秦淮风光。
“春风十里,不如你。”我想着关门前看到魏折原的样子,低低地笑出来。脑海里的这句话变得清晰起来,不由步子都变得欢快起来。
去新人馆的路,我走得挺熟悉,可是这一回偏偏又迷路了。我在水榭停下来,看了看四周,柳荫的鱼塘,怎么觉得每条路看上去都差不多啊。偏偏连一个问路的人也没看到。
这个时候。
白衣墨发的身影,像是凭空在阑轩出现。
我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优雅向我走来的花砾,有些魏晋名士的不羁和风流,吴带当风。他的眼睛美丽而哀伤,只是一闪而过的情绪,下一瞬他眉眼都是笑意,凤眸含情“璃光,你让我好找。”一句普通的话,让他说出来之后,端的是风情万种。
他笑,风里都带着他的笑意。
“花砾”不对,他到底叫什么我还不知道。我喜出望外,“你找我吗对了,你有没有看到阿决”
“没看到。”花砾有些疑惑,“怎么,她没跟你在一起”
我特别失望,点了点。不过阿决既然有时间给掌柜留话,就说明她当时并不仓促,应该不会有危险吧。我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既然遇到了花砾,今天的习琴课也就没有去的必要了。
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他一走近,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不由心惊“你受伤了吗”
“不碍事。”他将头一歪,不以为意地说,看着我抱着手里的琴,“我那日走的匆忙,原本该把琴谱一起留给你。所以特地来找你。”
“你为什么要把琴送给我呢我又不会。”我真是不明白,他以这琴为名,显然是爱惨了这把琴。既然这样,那为什么
花砾无所谓地笑了笑“留给你更好些,以后应该会派上用处。我手边也就只有这把琴,用了很多年。这样也好,这样就能去找更好的琴。”
我幽幽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