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不上来。琳娘只好作罢,又问“那你要寻的人呢是什么人”
我又答不上来,我只记得他是我的侍卫,他说过阿夏的事情。但他不喜欢我,我也是一样。可是我为什么要找他,好像除了他,我没有别的人可以找了。
琳娘彻底挫败了“什么都说不上来,你要怎么找人”
“这”被她说的,我也有些心慌。
琳娘眼中精光一闪“你该不会也是上午那些刺客的同伙吧,想”她话未说完,摇了摇头,大概觉得我是不可能的。
“妈妈你可真是想多了。”一个巧笑的声音从房中传出来,走出一个颇为好看的女子,亲热地挽着我的手,朝着琳娘说,“这位想必就是新来的姑娘吧,妈妈放心好了,我会带好她的。”
琳娘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又朝着我嘱咐说,“不懂的事情只管问她。”
我应了一声,心里还是想着找人的事情。
“我听妈妈叫你尘儿,我也照样叫你可好”她弯着腰给我准备着木屐,她打开门,“我的名字叫做访晴,比你长几岁,可以叫我访晴姐。”
我突然就笑了,她居然说比我长几岁。
访晴呆了呆,看向我,眸光温和,浅笑道“尘儿你可真是难得,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进到这里还能这样笑出声的人来。那些个姑娘要不就是拼死反抗,要不就是以泪洗面,再不然就是凭着姿色风花雪月。你可真特别。”
她温柔地说着话,弯腰为我穿着木屐,低声道“你的脚都弄破了,一定走了很多路吧。”
我想大概是的。我低头看着她,视线顺着她的发线,滑到背脊,余光瞟到浅墨色后襟掩盖下的后颈箭伤。
“你受伤了。”我平静地不能再平静,叙述着眼前的事情。
访晴却僵住了,没了动作。
我自己穿好了木屐,走进屋里,跪坐在茶几前“你包扎的不对,而且药用的不全。”我想我不是显摆什么,只是觉得没得到治理的伤口不断的被衣料摩挲,一定会很疼。
访晴的脸上闪过杀机。
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后放弃了“你究竟是什么来历来接替我的,还是来处决我的不管哪一个情况,我知道我已经没有生路了。”她早该知道,她没有完成刺杀的时候,就应该做好了死的觉悟。
“原来如此。”我读着她的思路,对她的情况有了了解,“我不是来杀你的。但是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刺杀太守”
“这是我的任务,没有为什么。”
“哦。这样。那我帮你换药吧,你一定很疼的。”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确信了我话语中的真实,面容渐渐放松下来,又重复说了一遍“您可真是特别。”她对我开始用起敬语来。
“特别并没有。”我摇了摇头,替她关好门窗。
“您会跳舞吗会唱歌吗”访晴问起我的情况来,看样子她想训练我。
我们回鹘人,会走路就会跳舞,会说话就会唱歌。她的话又让我轻笑起来。
“我又说错话了不过您笑起来真美,我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及您。”访晴这样说着,她笑起来很柔和,微笑中的话语并没有讨好的意思。
我见过许多人,第一次见到这样女子,明明已经被踩到了污水之中,却仍不改自己的平和与美丽。我不由欣赏这份平和。
是箭的伤口,有些溃烂,胡乱地包扎,伤口像可怕的虫子爬在女子白皙的后颈。我解开领口的时候,她像是怕冷,又像是痛。我不敢再想,手抚过的地方伤口慢慢汇拢,一直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