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课代表一板一眼地对着阮谊和说。
“……哦。”阮谊和淡淡回应一声,接着看手里的书,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
物理课代表又提醒一遍:“言老师叫你现在就去。”
……去就去。
阮谊和冷冷瞪这个物理课代表一眼,烦躁地从抽屉里找出试卷。
今天早上在全校师生面前作了“不该早恋”的检讨,汪校长即兴演讲般站在主席台上就这件事发表了长篇演说,几乎是陈述了“早恋的一百大危害”才罢休。
校长在全校人面前训她的时候,她就静静地站在那儿,仿佛校长说的不是她。
她能迎着众人或鄙夷或八卦的目光,却不敢与言征对视。
她知道言征在看她,但她只是盯着远方的某处空白发呆神游,躲避着言征的眼神。
物理课上也是,趁着言征转身板书的时候才偶尔抬头。以往她不抬头听讲,言征会点名提醒她,今天言征大概是对她失望透顶,连点名都懒得点。
晚上最后两节自习课,本该去照常补习物理,但阮谊和没去。
莫名地,没脸面对他。
这会儿物理课代表催了她两次了,阮谊和才忐忑不安地拿着物理试卷去言征的办公室。
他估计也会严厉批评吧。
阮谊和想着想着,就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言征抬眼看到阮谊和,清了清嗓子:“过来,上课。”
醇厚低沉的嗓音微微沙哑,在夜色中蛊惑人心。
阮谊和垂着眼眸走过去,还是不敢看言征。
和预料中不一样,言征压根没有批评她,就好像不知道她因为“早恋”被通报批评这件事一样。
阮谊和悄悄松了口气,默默地听他讲卷子。
“这种题怎么还做错?”言征沉声问。
“……下次不会再错了。”阮谊和气势瞬间弱下去。
“把谈恋爱的心思放到学习上,就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眼眸深邃幽暗,让阮谊和不寒而栗,明明是五月这个季节,她手心却冒冷汗。
阮谊和无从辩解,沉默着点头接受批评。
“下次再错,怎么惩罚你?”言征冷冷地问。
“……你打我吧。”阮谊和说完又觉得不对,连忙说:“没有下次了,绝对没有下次了。”
诚惶诚恐地听讲,阮谊和感觉一分一秒都格外难熬。
快到放学的时间,忽而听到言征说:
“怎么?今天晚上不用提前走?今天没事?”
……她昨天提前走的理由,是“有事”。
结果她说的“有事”,就是和校外的男朋友一起走。
言征听说这件“校园新闻”的时候只觉得莫名其妙地心里发堵,极其不爽。
阮谊和听到他这番含有嘲讽意味的问句,只觉得脸上发烧,好像她真的犯错早恋了。
“说话。”言征看她这垂着头不说话的委屈模样,更觉得心里发堵。
阮谊和平静了一下内心情绪,缓缓回答他说:“今天不用提前走。”
这事昨天已经闹得够大了,用不着任明生陪她演三天的戏欺骗观众,所以阮谊和已经跟任明生说了今天不用来接她。
然而走出校门的时候,又看到任明生来接她了……
这小子……这不是害她吗?
阮谊和按了按鼓胀的太阳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