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充斥的魅色艳影,鼓动了整条街道。
嘈杂的人群里伴着强烈的鼓点,性感的女郎们跨坐在金主腿上。有小姐在闪耀的灯光、迷离的音乐里妖娆舞动,有钱人悠然地坐着欣赏那些带有颜色的表演,又百无聊赖地看那酒瓶在服务生左手与右手之间乖顺地游动着,上下弹跳。
混杂的空气里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舞动,装扮艳丽的女子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操纵不住自己的男子。昏暗灯光,迷离人眼,犹如飘忽不定的魅影。
绚烂灯光映照着盛满拉菲的高足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着麻醉了的男男女女的心。
“你真的想好了?”
一个妆容浓艳得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女人问她。
阮谊和点头。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于她而言,都是煎熬。
黑色的丝袜包裹着她的腿,勾勒出线条纤细柔美的曲线,向下看,是与脚码不符的一双高跟鞋,她36码的脚勉强穿着这双借来的38码的鞋,早起路来有点摇摇欲坠。
紧身的上衣和短裙,无不透出劣质感与庸俗感,这也是她找刘姐借来穿的。
再涂上那干燥到不行的劣质口红——这一副“全套职业”打扮,让人一看便知其“价位”。
阮谊和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脚都站不稳,浑身一直哆嗦。
别的女生十七八岁在做什么?大概都是林妹妹那样天真浪漫的小女生吧。
而她呢?满脑子都是钱,甚至为了钱,十七八岁出来卖.身。多嘲讽,亏她还是一介法学生,却自己也涉足这样的“灰色地带”。
“别紧张,这一次挺过去就好了,”妆容浓艳的女人安慰着阮谊和,“不会很疼的。”
“疼也没关系,只要能赚钱,”阮谊和语气决绝,明明整张脸都惨白了,却还偏要装出从容不迫的样子。
推开包厢门的那一刻,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画面。
那些画面凌乱地涌现,最后定格在了奶奶慈爱的笑容。
她像战士抱着必死的决心上战场一样,踩着不合脚的高跟鞋进入包厢。
包厢里那个醉醺醺的男人,看起来得有五十岁了。
整张脸肥肉松弛,沟壑分明,脸颊带着喝高了以后那种不自然的红晕。
包厢里烟酒味浓烈得让阮谊和有点想吐。
那男人晃晃荡荡地站起来,从头到脚扫视阮谊和一眼,轻蔑地说:“这么小就出来卖?呵,一定没有在学校好好读书吧,小.婊.子。”
就因为这男人有钱买她的初.夜,所以可以肆无忌惮言语攻击,用最脏的话来辱骂。
阮谊和没吭声。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挺过去就好了,这不算什么。
男人走过来,捏着她的下巴仔细打量她的眉眼,这男人身上发臭的酒气熏的阮谊和觉得反胃。
“长得倒真不赖,”男人口齿含糊地说着,另一只手从她的脸颊渐渐游移到后背,让她浑身僵硬地不能动弹。
她的手机铃忽然响了。
“不好意思,我接下电话,”阮谊和怕是医院打来的电话,也不顾这男人的反对,急忙跑去接电话。
是黎苗淼打来的。
“阮姐,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我晚上一个人呆在寝室会害怕啊……呜呜,你快回来陪我吧……”
阮谊和叹气,林妹妹这个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