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谊和这几天黑眼圈很明显,整个人都是一种憔悴疲惫的状态。
“阿和,”奶奶咽下一口温水润了润嗓子,缓缓说:“……咱们不治病了吧……”
这几天,奶奶也想了很多,老人家又何尝不想长命百岁地看着孙女长大呢?但现在窘迫的经济状况让奶奶已经没了这些念想,她不想让老弱多病的自己成为孙女的负担。
“不行,”阮谊和语气坚决:“您就安心养病吧,钱的事不用担心,我在校外兼职能赚很多钱的。”
兼职赚的钱又能有多少?恐怕买药都不够用……奶奶心知肚明。
奶奶叹气,以孙女这性子,肯定是宁愿自己在外面吃苦也要赚钱给她治病的……
沉默之际,一个护士走进病房,微笑着说:
“阮小姐,这里由我来专门照顾病人就好了,您去学校上课吧。”
“专门照顾?”阮谊和不解。
“是的,我来专门负责您奶奶的住院期日常生活。”
这护士长得很面善,看起来大约三十岁左右。
阮谊和将信将疑:“这个…是什么收费项目吗?”
“嗯…”护士想了想,又说:“您缴纳的住院费已经包括了这个服务。”
“是啊,阿和,你快回学校上课吧,你不是上次才说最近的课程很紧张吗?”奶奶说:“这位小许护士昨天就来照顾我了,很负责的,你放心吧。”
阮谊和犹豫片刻,想到自己确实落下了好几天的课……
她怀着疑惑走出病房,正巧碰到了上次那位医生。
阮谊和对那医生礼貌地开口:“您好,我想耽误您几秒,问个问题。”
“问吧,没事,”医生和善地说。
“缴纳的住院费里,还包括护士专门照看病人的服务吗?”
医生失笑,扶了扶眼镜:“哪有这种好事啊?”
……
“哦,对了,”医生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有位先生好像是给你奶奶请了专门的护理人员,还帮你把剩下的医药费、住院费也都付完了,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事呢……”
“……谢谢您,那我先走了。”
阮谊和听完这番话,谢过医生,恍恍惚惚地跟着人群一起挤到电梯里准备下楼。
电梯下坠时带来的失重感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电梯里那位女士怀里的小婴儿哭声尤其突兀,打破了电梯里的安静氛围。
这要什么时候才能还完欠他的啊……
阮谊和无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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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学院的院长办公室里。
虞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发型是法律人典型的“地中海”式秃顶。
“这……多加一个奖学金名额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你确定要四年都无偿出资吗?”虞院长摸着自己光溜的脑门,困惑地看着言征。
虞院长还不等言征开口,又接着说:“关键是,我看阮谊和这孩子也不是成绩很好、很有资质的那种啊……你在她身上投入这些钱,我感觉…有点浪费啊……这孩子考进来的成绩在年级垫底……”
“她能考进q大,就有潜力能考进年级前三。”
言征说的风轻云淡,虞院长听得目瞪口呆——阮谊和考进年级前三?开什么玩笑?这是谁给言教授的信心啊……
“好吧,”虞院长答应:“反正我多加一个奖学金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