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律谌垂着眸，视线落在烟头白灰的火光之上，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你说，人死了之后会不会有来世？”
“要买栗子赶紧去买，老子今天没空跟你探讨哲学问题。”
男人就沉默着又没有说话。
就在柏英华以为他真的死了的时候，夏律谌忽然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想买一只火箭。”
“”
“你说，我们要不要投钱去研发一下宇宙飞船？”
“夏律谌你信不信老子揍人了。”
“我觉得像我们这种做生意的，要有前瞻性，眼光不能局限在当下，要着眼于未来几十年的发展。”
柏英华冷漠地翻了个白眼“你做个屁的生意，你就是个码农，生意都是老子在做，你个败家玩意儿整天就知道往外撒钱，把投资玩成彩票，你好意思跟我说你是生意人？”
“但是我还是比你有钱。”
“”柏英华一口气哽在喉间，竟然无法反驳。
那他他妈怎么知夏律谌是被什么锦鲤附身了，运气好到闭着眼睛投个烧饼摊也能开成连锁店？
不过夏锦鲤明显没有兴趣跟他争论这些，反而很执着地又跳回到了上一个话题“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研发宇宙飞船？”
“呵呵，你怎么不说要去研究诺亚方舟呢？”
“我觉得还是得循序渐进，不能想着一步登天。”
“”
“你想想看，万一有一天世界末日来了，我们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这样被弄死，你脑袋不是就白秃了？”
“就算研究出了宇宙飞船，找不到宜居星球和空间跳跃技术，咱俩最终还是得死。”
“也不用那么麻烦。”
夏律谌蹙着眉，很认真地在思考，“我们不拯救世界的话，其实飞船也不用造很大，够装十几个人就差不多了。然后带上足够的发动能源和生存资源，在宇宙里开几十年，一直开到寿终正寝。”
“你是喝了什么假酒突然开始研究起世界末日了？”
“我只是觉得，人的一生就短短几十年，如果在中间忽然死了，十分可惜，很不公平。”
柏英华忍不住奇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惜命？”
夏律谌就没说话。
隔了好一会儿，他灭掉手里才抽一半的烟，打开车门“我去买栗子，你直接开走吧，等下我自己打车回去。”
“你麻烦不麻烦？”
“你车里烟味太重了，会污染我的栗子。”
“”
“还有，你少抽点烟，小心头发还没掉光，就得肺癌了，最好趁早戒戒掉。”
“你他妈”当初抽的最凶的那个人不是你是不是？
柏英华深吸一口气。
果然，这个世界上，狗嘴里最吐不出象牙的人就是程序员。
写出来的程序越漂亮，说出来的话越欠揍。
林谙倒是不知道夏律谌同学和他的小伙伴还进行过这么一段气死人的对话。
并且她抱着红酒，最终也没能进夏律谌的房间。
——因为男生直接带着热气腾腾的栗子过来找她了。
林谙把空调开低了几度，过着小毛线外套，扭头问夏律谌“你冷吗？要给你个毯子吗？”
夏律谌倒是还好。
他对温度不那么敏感，不怕冷不怕热，天生就很适应地球。
但是，
“你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