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九也不啰嗦,从随身背着的布包里,掏出了一根枯树枝递给霍予然看。
他穿着道袍,腰间挂着几个小瓷瓶,背着一个布包,倒也不违和,看起来古风气息浓厚,加之,浓眉大眼,正气凛然,挺符合道士的身份。
他掏出的那根枯树枝被用一个小木盒装着,他将木盒的盖子打开,让霍予然看得更加清楚。
霍予然动了动眉眼,盯着枯树枝的目光冷然,他问:“又出现了?”
他语气很不好,反应了他心情的糟糕。
一个枯树枝代表一条人命,也就是说,有人死了。
明九点头,将木盒的盖子盖上,“对,还不止一起。”
五年前的枯树枝命案再次发生,当初是霍予然负责追查的,在他差一点查到凶手的时候,对方心有警惕,停手了。
没抓到凶手,这是霍予然这么多年以来的遗憾。
五年后,枯树枝又出现了,这代表凶手又出来作案,只是,是同一个凶手吗?
明九和白尔解释了一句:“这是人干。”
不是普通的枯树枝,准确说不是树枝,和树枝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看过白尔打奶奶灰和跛脚男的监控视频,男人天生崇尚强者,哪怕强者是女人,也不妨碍,反正没妨碍明九。明九对白尔印象非常不错,虽然谁打得鬼娃,他心知肚明,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他对白尔的好印象。一般的女孩,不说对鬼拳打脚踢了,见到鬼,谁不是尖叫哭泣?
如此冷静的白尔,让明九不由高看一眼,总觉得此女不一般,或许生在玄门,定有不凡发展。
玄门发展到如此,渐渐消弭于人世,从一般人的视线里消失。它们存在,却了无痕迹。传承,也是以家传为主要形式。门派逐渐没落,主要是收徒不易。普通人中,有天分的本身就少,这些人大多有尘世牵挂,父母亲人血脉不能说断就断,太残忍。可一入了玄门,便意味着从大众视野消失,做事隐蔽,不能言说。
所以,一般人哪怕再有天分,若不是生在玄门,若不是有特殊机缘,他一辈子都不会有与鬼怪打交道的机会。
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生活,这是普通人的幸福,也是他们玄门中人与人世警察,努力守护的幸福。
此刻,白尔回想着那根枯树枝的形状,怎么看都是普通的枯树枝,怎么能说是人干?人干又是什么东西?是她想得那样?
一个活生生的人缩成枯树枝?
公爵爸爸的藏书阁里有吸血鬼的历史,在许多年以前,吸血鬼们还不能控制自己的吸血欲望,曾有吸血鬼将人的血吸干过,白尔看过照片,骨架外面包着一层皮,还能看出人的形状,和枯树枝差得远了。
明九又将枯树枝拿了出来,打开给白尔看:“葡萄干知道不?新鲜的葡萄失去了水分变成了葡萄干。人干的原理与它类似。”
白尔探头,仔细打量,看在她眼中的依然是一截普普通通的枯树枝。
白尔:“……”
明九乐不可支,他故意的,这人干外形确实和枯树枝没差,但凡是玄学中人,都能感受到它周身散发出来的一股属于人的气息。白尔自然感受不到。
可看着白尔一点都不怕的胆大模样,明九心底一动:“不如我收你为徒吧?”
不等白尔有反应,霍予然直接脸黑了,在他心目中是兄弟的白尔,要被明九收为徒弟?
他成了明九的什么?师侄?
呵呵,真会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