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珠与弟弟虽在围场转了一圈, 到底还是没能寻得着苏战苏太尉,一来,是因着苏太尉因着心情不好,开猎之后, 只带了二三亲兵, 便头也不回的一口气扎进了深山里去, 全无踪迹,二来, 也是因着她才刚到了围场不久,等候已久的魏安便毫不耽搁将她请安到了赵禹宸的休息的帷帐内。
二哥与父亲都找不着, 苏明珠便也也没有拒绝,只是低了头, 沉了面色行到了赵禹宸的面前,屈膝行了一礼, 低声说了一句“见过陛下。”
这是怎么了?走前还好好的,朕也没干什么啊?
赵禹宸立即瞧出了苏明珠情绪的低沉, 他顿了顿,有些奇怪的起了身,道了免礼之后, 便几乎带了几分小心问道“可用过膳了?”
当然没有, 她原本就想着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带着些吃食在外头野炊,可偏偏才从行宫出来没多久,便听弟弟说了这了二哥的事,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用膳?只想一想,气都要气饱了!
只不过对着赵禹宸,苏明珠也不愿意多说,只是随意点了点头。
赵禹宸见状一顿,扭头看了一眼满面闷闷不乐的贵妃,想了想,又试探道“朕等了你许多,知道你喜欢游猎,可要现在下场试试?还是再等等,用一碗茶等日头略下去些?”
苏明珠自从听说了能来景山围场,在宫里便已经期待了多少天,但偏偏这会儿听了这话,却反而只是恹恹的,只又应了一句“听陛下的就是。”
“哦,坐下先喝一盏茶。”赵禹宸越发觉着不对劲了,借着往前的动作行到了苏明珠的身边,凝神一听,便立即清清楚楚的听到她的心声——二哥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娘亲也没来,心里肯定是伤心的……
哎呀原来不是因着朕!虽然还没听出来是为着什么,但听出来这一点,赵禹宸便立即松了一口气。
他这读心之术虽然神异,但却也只是在明辨真伪上比较好用。
人的思绪天马行空,许多时候都是天上地下,毫无逻辑,如眼下这般,若是想要单纯靠着读心知道一件事的前因后果,那就着实是格外的费力,且若是自个早已明了的事,很少还会在心里将所有前因后果再一一想一遍,许多时候赵禹宸郑重其事的听了半天,旁人却早已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地方去,其实并没有直接开口去问来的快些。
因此,赵禹宸得知与自己无关之后,便能格外坦然的上前关心开口道“朕瞧着你没什么精神的模样?是身上不舒服?还是遇着了什么事?”
二哥改姓,这事虽叫人不痛快,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更莫提二哥如今已经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围场,也不必再为他隐瞒行踪,苏明珠闻言,便也没遮掩,只几句话平铺直叙将这事说了个清楚。
赵禹宸闻言便也恍然,按着他自小所通读的儒家经典、圣人之言来说,子不言父过,身为人子人臣,即便君父的确做了些错事,但仍旧恭敬孝顺,想要认祖归宗,的确是一桩正事,但自从有了读心术之后,虽然他自个都未察觉,但实际上他的看法也的确是变了不止一丁半点,闻言之后,心下便总觉这李明理这般无情,未免有些忘恩负义之嫌。
更莫提,这还是苏家的事,这苏家二子,所伤的还是苏夫人那般的一派慈母心肠!
心下回想起上次见面时苏夫人对自己的真心真意的一句句称赞,赵禹宸也不禁有些担忧的皱了眉头“那国夫人如今可还好?万万莫伤了身子,朕这就吩咐太医署里派个医术高明的去太尉府瞧瞧才是!”
苏明珠有些诧异一般“母亲只是心里难免有些不痛快罢了,何必叫太医?”
“你却不知,内经有云,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