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珠闻言一顿,面上便有了些犹疑“是……为了这个?”
“不然还能为什么?”苏太尉的面色一肃,又正了面色严肃道“爹爹还需告诉你们,你二哥虽改了姓,却也是不得已能为之,他自个心里也不好受,咱们家里不是那等讲究俗礼的,不论明理姓姓什么,都终究我苏战亲儿子,是你们的亲二哥!你们都不许背地里换了脸色!”
苏太尉虽在家中,虽惯常都是和颜悦色,但他一旦当真严肃起来,却是连娘亲对着都要让上几分的,苏明珠见着这的苏太尉,不及多想,便立即与身旁的弟弟立即直身正色的应了一声是。
更莫提,她自个更是个不在乎什么祖宗姓氏的,听到二哥只是为了姑母的遗愿,并非忘恩负义要出了苏家,心下便立即再不在意,释然的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当真是吓我一跳,那娘亲又是为了什么与爹爹生了气?”
苏太尉垂眸瞪她一眼,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就你操心的多!进了宫也不安生,行了,你去换衣裳,我瞧着前头篝火都烧起来了,便先去了。”
见了父亲这般神态,苏明珠便当真是再无怀疑,只是笑着应了,叫了白兰进了营帐之内。
留了苏太尉在外,瞧着女儿进内之后,神色便缓缓凝敛下来,他抚了抚长须,面上终于露出一分沉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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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苏明珠与父亲说话之时,围合之内,赵禹宸则是暂且将木笼交给魏安,步履威严的行到了方太后的面前,屈膝行了一礼“儿臣见过母后。”
“快起来。”方太后满面慈爱,仔细的将他从头打量到尾,一句句的关心道“陛下这是下了围场?没遇着什么大兽吧?身上没蹭着哪?可累不累?”
赵禹宸静静看着母后面上毫无破绽的慈爱之色,手心一动,便低头道“无妨,儿臣今日游猎,瞧见了一只东西,特地来给母后送来。”
方太后闻言一顿,便立即顺势转换成了既欣喜又欣慰的神色“陛下还记挂着哀家,当真是有心了,陛下送的东西,自然最好的。”
她在宫中几十年,对这等事是早已习惯了的,赵禹宸虽是她亲手养大的儿子,但登基称帝,又威严日重,一日日的越发像起了先帝之后,她在赵禹辰面前,不自觉的便也一样拿了对待先帝的态度来对待他——
不论陛下送了什么来,那都是圣眷,是恩典,她只需的高高兴兴的感谢接受就是,且收下之后,还要表现的十分喜爱得用
若是女子该读的书籍经典,便要亲手抄上几十遍,若是绫罗绸缎,自个受用之前便要亲手为夫君儿女做了衣裳鞋袜,若是什么只有自个能用的吃食用物,便不论花样颜色口味,都要立即日日摆在明面、用在身上,若是佛像佛珠,便要立在正殿里,日日对着诵经祈福——
总而言之,她自个心下如何都不当紧,最要紧的,是必要叫陛下觉着这东西是送的十分合适的才成,如此,她在后宫之中才能过的安稳太平,才能举案齐眉,母慈子孝,才能被称之为一国之母,后宫典范。
原本以为陛下今日也是猎到了些什么猎物,按着孝道,来先请她品尝,方太后一面在脸上露着恰到好处的期待笑意,一面都已在心里准备好了夸赞陛下至纯至孝,又勇武非凡的话头。
不曾想,陛下却竟是忽的从一旁魏安的手里提起了一方鎏金木笼“龙羽卫们猎来了一只母白狐,腿上略受了些伤,”顿了顿,赵禹宸终于还是按着贵妃所言,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