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寻常世家里的富贵子弟了……
在苏明珠打量着赵禹宸的时候,赵禹宸也在认真的看着她,上楼往二层去的这路上,他便也瞧了出来,明珠底子长得白,便不太经晒,这么一路走过来,从双颊到额头都叫晒的微微泛红。
发现这个,赵禹宸便有些自责“原本想着在这个时辰叫你来,能请你好好用一顿膳,倒忘了这会儿日头正大,对不住,是我想差了,只是你怎的也不撑把伞,就这么一个人来了?”
苏明珠越发觉着不对劲了,瞧瞧,他不光开口道了歉,甚至连“朕”都不自称了,直接说起了“我!”
因着这明显的不对劲,苏明珠越发小心了起来,她上了二楼之后,便按着出家人的规矩手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陛……”
一个“下”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合起的手下便叫赵禹宸伸手压了下去,他摇摇头“你先别着急与我生分,三日前寻你的是为了黎民苍生的帝王,你客气便罢了,可今日来见你的,却不过是你从前认识的旧人赵禹宸罢了。”
“再一者,你如今都已出家了,佛家,不是该讲究众生平等?”赵禹宸说到这,便又摇了摇头,自嘲一般的道“更莫提,你就算是在宫中时,行礼问安都也不过敷衍罢了,这时候还行这虚礼作什么?我早说过了,你不乐意行,便不必行,此刻又无人逼你。”
苏明珠便又是一愣,还未来得及说话,赵禹宸便已吩咐着一旁的宫人先端清水与帕子来,又叫人多拿几块软布,亲自在冰水了浸过,拧的干干的,再顺手递到了她面前“快用凉帕子冰冰,你脸上晒得厉害,莫要伤了底子。”
苏明珠原本就也不是个非要讲究规矩的,之前在宫里时,她的说话行事,都是不得已特意留心注意着,实则心下也是十分不以为然的。
此刻见赵禹宸说着“众人平等,”这般的亲近的且随意,她回过神后,自然也不会和旁人一样,说些什么不合规矩、惭愧不敢之类的套话。
赵禹宸敢给,她便也当真接了过来,展开贴到了脸上,一时间,这凉凉的清爽叫她微微一颤,接着便忍不住的轻轻叹息了一声“真舒服……”
赵禹宸看着她惬意的眯着眼睛,慵懒的猫儿也似,便也忍不住的微微弯了嘴角,等着她手上的帕子没了凉意,又将新的一块递了去,开口道“你还与小时候一样,丁点儿没变。”
他还记得,幼时在苏府时,他们两个不分寒暑的在外头四处玩闹半晌,回了屋里后,白兰便会拧了或凉或热的帕子给她,叫她擦擦手脸,那个时候,她将帕子盖在脸上,便会像此刻一般的,眯着眼睛长长的叹息一声,舒舒服服的揉上一遍。
苏明珠听着这话,睁开了眼睛,因着对方的这般表现,她也不禁略微放松了几分,格外坦然道“我原本就没变过,变的分明你,从殿下成了陛下不说,这行事态度也是一阵一阵的,当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怪道人都说喜怒无常呢!”
听着这一番“失礼”的话,赵禹宸却发觉自个非但未恼,甚至反而泛起了一股微微的喜意。
明珠分明是有意亲近他,仍旧拿他当自己人,才会这般言行自在的,他从前到底是叫什么蒙了心,竟只觉着明珠张扬无礼,甚至想叫她如旁人一般敬而远之,只将他视作孤家寡人的陛下的?
“是我的错。”一念及此,赵禹宸的面上反而越发温和了许多,他将用过的帕子放回一边,低了头,从案上端了一碗青草茶汤,双手举起,认真道歉道“从前都是我一时迷了心肝,做错了事,如今才是当真想通了。今日以茶代酒,明珠,请你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宽待一二。”
如果说赵禹宸之前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