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是爹爹处处小心,算无遗策才是。”苏明珠连忙摇头,说的又开口道“爹爹且先歇息一阵,女儿回去瞧瞧,再好好与陛下问问情形。”
苏战侧过头,看了一眼她穿着的缁衣“家里的事不必你操心,你只操心自个就是了!”
“是,爹爹放心。”苏明珠只是一笑。
到底是在行宫内,也不好说的更多,苏战又叮嘱几句,便也在宫人的带领下退了下去。
苏明珠见状,重新又返回了御驾所在的寝殿内,刚到门口,魏安便已远远的迎了上来,满面殷勤亲自打了帘“主子请,陛下已等了许久了!”
苏明珠低头行了进去,赵禹宸侧坐着,一旁是葛太医在亲手换药,绷带解开之后,便能看出是一道擦伤,伤口瞧的并不算深,可是瞧着却是十分的厉害,丁点不见愈合之兆,反而都已然有了些红肿溃烂的意思,见之可怖。
“是见血封喉的五步毒,毒性很是厉害,好在只是擦过,未曾当真实打实的扎进皮肉,加之立时之间便捆了布带,处理的也妥当,没有漫到身上去,若不然,当真危险……”葛太医一面动着手,一面忍不住的连连感叹。
看着这伤,苏明珠这才也忍不住的心有余悸,她慢慢上前,虚虚的碰了一下那伤处,原本准备好的关怀一时间竟一字也说不出口,愣了半晌,方才慢慢开口道“陛下……疼吗?”
不知是痛,还是中毒发烧,赵禹宸面上微微泛红,但看向苏明珠满是发自内心的担忧与牵挂的后,面上还是露出了温润的笑来,他微微吸了一口气,像是强自忍耐一般,却摇了摇头“原本是有些疼的,你一来,却好了些。”
听着这话,苏明珠忍不住的咬了咬唇,眼眶里也忍不住的微微透了些湿润。
“不对啊!”
她张张口,又上前一步正待说些什么时,一旁的葛太医却忽的插了口“这毒有麻痹之效,未排干净之前,陛下该是一派麻木,不觉得痛的,陛下是当真察觉到疼了?”
说着,还又微微的按了按伤处“此刻呢?疼不疼?”
……
赵禹宸微微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又一遭的默念了几句“是朕亲手提拔的纯直之臣!纯直之臣!”
半晌,他才终于按捺住了想要让葛太医也一并告老归乡的念头,在对面苏明珠的诧异神色里,狠狠开口道“够了,药换好了,就退下罢!”
葛太医这人,最是个一腔执拗,不知变通的,闻言还有些放心不下“若是当真疼,陛下可需提早说,臣便需再换了方了,万万不可……”
“哎呦喂,葛大人,陛下都叫您退下了,怎的还抗旨不遵呢!”一旁的魏安终于有了一回眼力,几步上前,一面说着,一面便亲手拽了还在不停说话的葛太医往殿外头行了出去,自个也叫了殿内的侍人一并退了下去,
等到殿内清清静静,只剩了她与赵禹宸两个人苏明珠这才回过神来,面上也不禁一笑,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伤处,歪了头,巧笑倩兮,又故意一般,如刚才一样的再问了一遍“陛下,可疼吗?”
赵禹宸闻言一滞,也不知是痛是羞,侧了头未曾说话,只是面颊上,却是一瞬间更红了些。
(二)喂茶
次日,翠微宫。
“陛下呢?”
换了一身水田衣的苏明珠才刚行到殿外,与魏安开了口,素纱窗内便传来了赵禹宸清朗的声音“在呢,进来罢!”
魏安闻声一笑,躬了身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