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停枫用自己十八年来的面瘫功底强压下了那抹笑意,淡淡道:“姑娘此番受了如此惊吓,自当好好休息休息,先回屋用温热水浸一浸手吧,舒缓舒缓,免得待会儿手心疼。”
果然貌美无脑么?这枫公子怎得如此好骗?压在莫沧沧心里的担忧松了松,于是面上笑得就真诚实在了些,福了福身子:“谢过枫公子关心。”
洛停枫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一句话也没留。
她一笑,他就想跟着笑,再瞧着她,怕是要压不住了。
莫沧沧却只当这人又犯高冷性子了,一点也不礼貌,但也懒得跟他计较,只管转过身和涂旦说话。
“我让他们去砍木柴和竹子回来其实是有意备用,现如今虽然是冬天,但是我们趁着冬天做一批木工活出来,再并一些竹艺编织品,一入了春,我们就下山去卖,抢在别人前面,我们手艺自然比不过人家,所以我们就是求个用料扎实,价格低廉,左右我们也没有支出成本。所以你此番下山,还得打听打听这方面的行情。”
“我懂。”涂旦点点头,“寨主真是想得周到,他们砍这么多东西,够咱们做一个冬天了。”
“如此一来,我们自己人能省不少时间和人力,就能好好把那些土地翻一翻,弄些草木灰,沤沤肥。”
涂旦对于莫沧沧有条有理的做事风格已经习惯了,只是心里有些犹疑:“可是寨主真的不给他们饭吃么,那怕是要”
“给,我还真能弄出人命么?”莫沧沧笑了笑,“你先说不给,让他们没了希望,待饿到极致时,再给饭吃,他们才能记得明白,甚至还会觉得你好。”
涂旦了然,果然读过书的人,脑子里弯弯绕绕是要多一些。
莫沧沧接着道:“此次,伤了刘威两人,是以儆效尤,告诉他们我们碧水寨也不是吃干饭的,不怕他们。没有真刀真枪打打杀杀,一是他们罪不至此,二是没必要真的见了血光,惹怒了对方,拼个鱼死网破。但还是要让他们尝够了苦头,往后不敢再来闹事,所以我才如此行事,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涂旦连连点头,“寨主做事一向是妥帖的,我虽然不能立时懂,但也相信寨主有自己的道理。”
涂旦很憨厚,一说话神色就格外真诚,听得莫沧沧很事窝心,所谓同伴和队友,最重要的其实并不是他有多厉害,而是信赖,她很庆幸涂旦能信赖她。
于是微笑着点点头:“行了,耽误了这么多时间,你也快些和秀姨下山去吧。”
“得嘞,寨主交待的事儿我一定办得妥妥帖帖的!”
接下来的日子,都过得顺顺当当,东寨那十几个人总共砍了一千根竹子,六百根劈成了竹片儿,松木杉木分别砍了四十余棵,涂旦寻了处最干燥空阔的高地,铺上油布堆放了起来,又盖上厚厚一层油布,还搭了架子,以免木柴受了潮湿。
而那几人,在精疲力竭前胸贴后背之时,喝到了白米粥,简直感恩戴德,做完活儿,麻溜地就滚走了。
寨子里的人拿到工具后,也开始重操旧业,开始练手,适应起劳作的节奏,护卫队也开始按着莫沧沧制定的训练表开始高强度训练。
莫沧沧每日上午教崽崽们认字,下午教寨子里的人射箭,洛停枫则带着接受能力较快的少年们并一些以前就识字的人开始读书。
虽然衣食住行依然简陋至极,可是他们总觉得这个冬天没有往常难捱,似乎一开了春,一切都会好起来,人人心中带着希冀,天似乎也就没那么冷了。
秀姨也用之前打回来的黑熊皮和赤狐皮做了一件黑顺柔亮的大氅和一尾火红风领,余下的黑熊边角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