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都见过了,接着便是赵世卿的弟妹们。
二人进门时便发现了,赵世骞并不在。而梁氏也解释道,这两日翰林院大学士奉谕旨赴国子监讲授制艺,儿子去听课了。这机会一年也遇不上几次,况且还有半年他就要参加春闱了。
赵世骞自幼聪颖,课业相当的好,今岁乡试他还一举中了解元,所以对于春闱众人一点都不担心,他必然会金榜题名。所以听课?想来是逃避的借口吧,未婚妻嫁于他人,便是不心痛也要尴尬万分……
“大嫂。”
容画面前,一个十岁上下的小男孩怯怯地唤了声。
容画识得他,他是大房庶出的小少爷赵世隽。他母亲本是大爷的通房丫鬟,三十岁才怀上了他。
按理主母不许,通房是不许生养的,可怀他那年大爷在西南殉国。许是为了祭奠大爷才留住他的后,许是可怜这丫鬟老无所依,于是大夫人许她生下了这孩子,并一直养在东院。
容画淡淡点头,算应了,赵世隽乖乖退了回去。接着便是二房的嫡小姐,容画的亲表妹赵惜颜。
虽是亲戚,但惜颜和容画并不亲。二人同年,容画貌美乖巧,梁氏常拿她和女儿比较,说女儿骄纵任性,让惜颜多少生了厌烦。
如今容画撇下她亲哥哥,嫁给了堂兄,惜颜更是瞧她不顺眼了。于是看都没看,不情不愿地唤了声“大嫂”。
除了赵世卿那个出嫁大兴,未归的嫡妹赵惜沅,该见的都见了。眼下只剩下最重要的一个人,便是赵世卿的独子,赵子颛。
对容画而言,今儿是她认亲的日子,然对赵子颛而言,今儿也是他认母的日子。容画是赵世卿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赵子颛的继母,他自然要唤她一声母亲。
“子颛,去你给母亲敬茶。”
大夫人唤了声,只见从她身后走出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少年骨骼尚未分明,看上去要比同龄孩子微胖,一张稍圆的小脸显得稚嫩得很。不过即便这样,他标致的五官依旧透着清秀。想来他随母亲更多吧,但他挺拔的身姿,和那份从容淡定气质,倒是颇像赵世卿。
尤其是他那双眼眸,透着不应龄的锐气。
赵子颛从容接过小丫鬟送上的茶,送到了容画面前,恭敬施礼道:
“夫人,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