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传来阿嚏一声,赵世卿驻足回身,跟在后面的容画没意识到,蓦地撞了上去,他一把抱住她。
容画惊得下意识后退。经了昨夜,她有点怕了。
可他却淡定地解下身上的鹤氅将她裹住,随即牵住了她 。
小手突然被他的热掌包住,容画有点愣,她纳罕地仰头看看他,除了硬朗的下颌透着股清冷,她没看出任何来。
赵世卿也没做任何解释,继续前行。
她不是配合要做个“好妻子”吗?如是不为过吧!
一直到了大夫人所在的东院,容画才得以挣脱,可赵世卿牵着她入门的那一幕还是被大伙看了个正着。
沈氏心不由得一突。
儿子一向秉节持重,平日里总是透着股冷淡之感,对谁都是自带三分距离,便和柳氏也是相敬如宾,从没见他这般亲昵过。尤其她还注意到新妇身上披着的正是他的衣服。
看来他果真是对小姑娘上心了。能让他疼爱如此,沈氏不由得想到了董嬷嬷昨个的话,这新妇还真不是个简单的!
别看沈氏为母,但在赵世卿面前她也有几分忌惮。儿子完美是她的骄傲,同样也是种压力,很多时候她根本做不了这个儿子的主。
他如此珍视这只“金丝雀”,她也只能干瞧着!
“你公务繁忙,老侯爷都剩了你的晨昏定省,我这更别提了。能见你一次可不易,我这是不是还得借儿媳的光啊!”
沈氏这话说得容画局促,赵世卿却笑了。“母亲这是埋怨儿子了,那往后儿子天天来给您请安,日日听您训诫可好?”
“这府里谁敢训诫你啊!”沈氏笑道,“行了,我还分得了轻重,你该忙忙你的,这往后的日子不是还有你媳妇么!她便代你了。”
说着,她瞥向容画。赵世卿也跟着看了眼,笑道:“给母亲请安是儿女应该的,也希望您往后像照应儿子一般照应着儿媳,她在府里踏实了儿子才能安心不是。”
还真是有够护着的了。沈氏乜了他一眼,哼道:“行,听你的!”说罢,也没待堂上的赵子颛给父母问安,便急着让董嬷嬷传饭了。
沈氏是故意的,她是怕昨日那幕上演,若是子颛执意不肯唤容画母亲,赵世卿不在还好,他在,父子两免不了还要针锋相对。所以干脆就不顾礼数了。
饭桌上,除了老少四口人,赵世隽也跟他们在一起。他生母周姨娘不过是个通房丫鬟,沈氏怕她的小家子气影响了孩子,于是便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好歹也是大爷的后,不能丢了侯府的脸不是。况且还能给子颛做个伴。
因为跟在主母身边,赵世隽性格稳重乖巧,话不多,唯是安安静静地低头吃饭。可他那个大他两岁的侄子便不同了,赵子颛吃着饭,眼神就没离开过对面的父亲和这个继母。
见父亲时不时地给她夹菜,他虽淡定,脸色却越发地沉了。
沈氏瞧出来,让董嬷嬷给他夹了他最喜欢的荔枝肉。
“谢谢,祖母!”赵子颛蓦地道了句。
沈氏怔,子颛自小留在东院,是她一口一口喂大的,何尝听他说过“谢”字。她看看对面的新妇,明白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了。
容画自然也明白,她垂眸想了想,抬手夹起了一颗虾仁朝赵世卿的碗里送去。可刚到他眼前,便听对面的赵子颛道了声:“我父亲不吃虾!”
容画的手顿住,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撤回时,筷尖的虾没了……
赵世卿从容地夹了过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