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品着,觉得许是儿子不中意儿媳吧!
可若是不中意,为何说亲时他不曾提及呢?
后来赵世卿随父出征,一年到头在府上也留不了几日,即使柳氏有孕生产,他都未曾赶回来。
思君不归,柳氏整日郁郁,生下孩子没多久便因病离世了。
而她离世那日,赵世卿刚好从西南回来,夫妻共处一室,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总之还没挨到晚上柳氏便去了。
由此,府上不免传了些荒唐的流言,道柳氏的死许同世子爷有关。
沈氏当然不相信儿子会害柳氏。都说思伤脾喜伤心,柳氏本就病入膏肓,日日思君,乍然瞧见赵世卿回来,欢喜过度,损伤心气而去,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不过她这么想,赵子颛未必了。
别看他年幼丧母,这侯府人多嘴杂,曾经的事他不能一点不知晓。
母亲因思父亲而去,可父亲此刻却对另一个女人好,这对哪个孩子都难以接受吧!
何况这么些年,赵世卿一直在外征战,完全错过了赵子颛的成长。每每回府,二人极少有父子间的温情,更多的是他对赵子颛的训诫。
娇惯出逆子,沈氏能够理儿子的心情,可他也不该忽略子颛在感情上的缺失。
所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个严厉一个叛逆,父子俩的仇就这么做下了。
沈氏几次调和不成,她如今所盼的也就是孙儿快快长大,大了就好了,大了就能理解父亲了……
用过早饭,趁着下人上茶水时,沈氏对赵世卿道:“沅姐儿昨晚来信了。”
沅姐儿便是赵世卿的嫁到大兴延安伯家的妹妹赵惜沅。
“你大婚她本是要来的,可你小外甥病了,这就耽搁了。她说是过几日待孩子好些,再过来给你道喜,我也算便看看我小外孙。”
赵世卿点头。“我也许久没见她了。”
沈氏笑笑,眸光一转瞥到了容画,忽而想起什么,又道“你妹妹又有孕了。”
赵世卿微怔,随即笑道:“她不是一直不满意,想要个女儿吗,许这回如愿了。”
他还有心思笑别人。“你啊,也想想你自己吧!侯府子嗣单薄,子颛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眼下你也成亲了,该想想了吧。”
就算养只金丝雀,那也得传宗接代啊!
赵世卿淡笑:“母亲,您这是不是急了些,我们才成亲两日而已。”
沈氏看着全程淡漠,事不关己的容画,无奈长出了口气。
“我不管你几日,总之你要自己心里有数!”
说罢,她放下茶,起身要去小佛堂礼佛了。
临走前沈氏看了眼孙子,又把儿子唤住。他难得回来,就算新婚也不能只顾媳妇不顾儿子啊,于是留他在东院考一考子颛的课业。
赵世卿应下,不过他要先送容画回去。
沈氏凝眉地睨了儿媳一眼。
容画瞧见,淡淡道:“不必了,有青溪她们陪着,我自己回去便好。”
她对着沈氏和赵世卿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了……
回渊渟院的路上,经过侯府的小花园,想到赵世卿一时半刻也回不来,容画便带着青溪和一个名唤九栀的小丫鬟进去转转。
昌平侯府很大,除了侯府后面的园林,每个院与院之间都会有这样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