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闻声僵住,叶氏见几人都盯着自己,拍拍裙摆起身吩咐婆子做饭去了。
她可真是听不下去婆婆在这颠倒黑白了。
叶氏明白,容伯瑀何尝又不清楚,母亲见妹妹岂是道歉那么简单,还不是去兴师问罪,结果吃了哑巴亏才找到自己这。
可面前毕竟是他母亲,他也不好指责,只得顺坡道:“妹妹是一时转不过弯来,母亲若是心疼她也不必去道歉,让她自己想开便好了。”
儿子这是在故意装糊涂吗?
“她都要和容家断绝关系了!还让她自己想?你知道她今儿说了什么?不许我再迈入侯府一步!”
“不迈就不迈么!她好不就可以了。”
是了,儿子就是在和自己装糊涂!
梁氏脸子立马沉了下来。“她好了就行?她好了就不管容家了?容家白养她这么大了?忘恩负义!”
“母亲,您这话就过分了!”
“我过分还是她过分?”梁氏声调拔得老高,见儿子皱眉,她缓了缓,平静且不近人情道,“她不让我去侯府,但没说你不行。明个你就去找她,管你是劝是骂还是求,把话给我挑明了。”
“我不去。”容伯瑀低声道。
“连你也要气我吗!”梁氏怒喊。
容伯瑀叹了声。“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容伯瑀!”梁氏连名带姓地唤了声。
她冷道:“别以为你没责任!我可听下人说了,昨个她归宁没回可是来的你这!你当兄长的不劝她回去还纵容她。你知道昨个容家在族人面前多丢脸吗?丢的就不是你的脸吗?你是容家长子,你也想跟容家断绝关系不管容家了吗!”
容伯瑀无奈。“母亲……”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若是不去……”梁氏想了想,坐稳了椅子。“你若是不去,我就不回了!”
这话一出,刚抱着孩子从西厢出来的叶氏吓呆了,惊恐地看向了丈夫。
本还一脸丧气的容伯瑀却突然笑了,起身对着母亲一揖。
“行,母亲愿意留就留吧!您不是总说我不在您身边尽孝吗?眼下您爱住多久住多久,住到您大去都没问题!”
“容伯瑀!”
如此不敬,梁氏气得指着儿子的手都抖了。她看看一脸愁容的叶氏,又耐了下来,哼笑道:“好,我留!”
叶氏心沉……
然就在此刻,小丫鬟突然来告:叶府管事来了,说是沈老夫人身子不适,请二小姐回去一趟!
叶绮蕴听闻母亲不适,当即怕了,可想想又不对。前儿个去见母亲还好好地呢,怎么说不舒服就不舒服了?她看看一脸镇定的丈夫,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知母莫若子啊!
她挡在女儿身后偷偷笑了笑,道了声:“我收拾收拾便去!”于是对着婆婆揖了一揖,连个话都没留,转头走了……
容府热闹,然侯府却冷清多了。
傍晚赵世卿一回来便听说梁孟玉来府上的事了,可回到渊渟院后容画只字未提,亦如每日安安静静伺候他更衣、吃饭,一直到入夜他沐浴归来,她依旧一句话没说。
赵世卿坐在罗汉床上,而容画则跪在他身后给他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房中静得只听得到绢布摩挲发丝的声音。
“你母亲来了?”他问了。
她顿了一瞬,若有若无地“嗯”了声,继续手里的动作。
“是因为归宁的事吧。”
“嗯。”
“她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