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两秒,柏里却收回目光,自己跟了上来,“走吧。”
大楼里的电梯禁止通行,四人走楼梯上去,寻找何戟任务需要的画画地点。上楼的间隙里,温良久没话找话,“待会儿想挂哪个科?”
出乎意料地,柏里回答了他,“心理门诊。”
“哦。”他点点头,又问,“为什么怕猫?”
“不是我怕。”
柏里说,“角色设定。”
可你的手在发抖。
温良久瞥到他小幅度颤动的指尖,为自己过于敏锐的观察力叹了口气。
既然是在游戏里,那就只说游戏。被游戏角色挑起了兴趣还说得过去,对玩家的私人情况好奇就很没必要了。
温良久适时打住了自己的探究欲,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万一以后都不再见面,太感兴趣会惹得人心痒惦记。真没必要。
跟学校里被明确标出的办公室方位不同,医院里没有确定的任务地点。十几层楼一间间找过去,目标范围很大。
四人索性分散成两组。为了不散得太开,他们从每一层的两头开始搜,到碰头后再一起去下一层。
搜了两层一无所获,倒是何戟携带的日记又闪了起来。像是定时提供线索的工具,这次只有一句话。
“那个姐姐被害死了。我看见了。”
“说的是水波上吊的事儿吧?”
何戟端详着这短短的一句话,心里莫名不忍,“这个语气,有种因为看见命案被灭口的感觉。太惨了这孩子。”
他正感慨着,突然觉得书页里好像夹了什么。往下倒一倒日记本,果然从里面掉出两张折叠在一起的纸来。
一张是奖状。全国绘画比赛的一等奖,得奖人的名字被涂黑了。另一张是美院附小的录取通知,摸起来凹凸不平,上面有被人撕毁过又粘起来的痕迹。
“会画画?”
温良久说,“那不就还是你。别装了。”
“……我不是我没有。”
找到的线索居然都是指向自己的。何戟甚至有点后悔拿着日记本了,想一想又为自己解释道,“如果我是凶手,肯定要把日记本藏起来的,哪还会给你们看啊。”
温良久不置可否,在楼梯口跟他走了反方向,往另一头去搜索房间了。
“你说这人。”
何戟走在柏里旁边,半真半假地抱怨,“亏得我脾气好,不然就他这性格,谁受得了。”
虽然一早就能从两人的对话里听出熟稔的语气,柏里还是多此一举地问了一句,“你们是,好朋友吗?”
他来参加游戏的初衷就是为了锻炼下自己的社交本领。结果划水到现在,人都死了一半,话还没说过几句。
尤其是来到医院后,画面扭曲的频率更高了,空气中漂浮的消毒水味道也越发刺鼻。保持安静的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像具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
趁着游戏还没结束多说几句,起码可以安慰自己聊胜于无。
“是啊,认识多少年了都。”
何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跟谁都能说上话,自然而然地跟他聊了起来,“我们九爷啥啥都行,哪哪都好,就是这性格有点问题。我从来都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一上游戏就为了打架。话也不会好好说,任务也不好好做。然而天选之子,走到11区第一人这步,积分靠欧,直播靠脸。”
他黑起自家兄弟来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