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久又笑起来,“刚我任务页更新了。最后一条任务,你猜是什么?”
柏里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枪。
“这么快就结束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温良久越过他往走廊尽头的那个诊室看了一眼,建议道,“要不先去看看那画到底是什么?来都来了,留下个遗憾多不好。”
“反正我们排名这么近。”
他在两人之间比划了一下,语气随意,“谁输给谁都不丢人。”
他手上一直都是空着的,没有任何武器,甚至一点防御措施都没做。柏里握枪的手僵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垂了下去。
“好。”
温良久举了举双手,表示自己并无恶意,拖着漫不经心的步子跟他进了那间小诊室。何戟退出了游戏房间,身体已经消失了,房间的窗户前还支着画架。
画布上的颜料还没干,却俨然已是一副成品了。画上六个人站在光明的舞台上,背靠背围成一圈,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唯独啥是比呀蹲在角落里,目露贪婪,身上背着一圈阴影。
他是杨先生人格中阴暗面的化身,一直被排斥在光明之外,从没露过面。却对自杀这样的负面情绪感知最为敏锐,因此成为所有人格中最先觉醒的一个。
想要自杀的是主人格。这样的想法对别人意味着痛苦,对他而言却是机遇——他发现自己终于有机会登上那个舞台,尝试掌控身体的感觉。甚至或许能把其他所有人格都挤下去,独占这具身体。
只是机缘巧合,这个野心勃勃的阴暗面,终究还是被抽到主人格的柏里消除了。
“这幅画的指向性太明显了,一看就知道谁是凶手。”
温良久嫌弃道,“如果我是凶手,压根儿不会让这个搞艺术的活到这里把画画完。”
说完才发现旁边的人好像完全没有在听。他一转头,看见柏里正盯着那幅画出神。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是在难过。
这么入戏的吗。
温良久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调低了自己的感官模拟值。又一想,索性直接关掉了,“把那画刷递给我。”
柏里无意识地照做了,甚至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就拿起画刷递了过去。
指尖擦过的一瞬间,温良久突然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带到身边牢牢钳制住。
柏里心里一坠,彻底回过神来剧烈挣扎着想要脱身,却被拽着往旁边一推压在桌子上。
他的感官模拟开到了最大阈值。即使只有真实感官的百分之五十,也明显地感觉到腰上被桌角硌着传来钝痛。
尖锐的画刷柄头抵在他的喉咙上。温良久卸掉了他手上的枪,还有工夫逗他一句,“你怎么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
输了。
柏里咬了咬牙,“放开我。”
他没有忘记温良久还开着直播。小蜻蜓在他头上转来转去,他能想象到此刻的弹幕里,看到他被如此轻易地制服的人们该是在发出怎样的讥笑和嘲讽。
不该跑神的。
懊恼的情绪在心底翻滚着,把他面具下的脸烧得滚烫。
“马上。”
温良久的语气依旧漫不经心。动作不变,只有自己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这不就快结束了么。”
手脚乱扑腾,还挺有劲儿,像只炸毛的兔子。
真急了,不知道会不会咬人?
为了防止柏里乱动,他不断加重手上的力度,身体恶意地往前倾去,转眼间鼻尖已经蹭到了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