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穆骁如愿以偿的垫上了棉垫和护膝,可谓心满意足。
然而等扭头看见高吉利正服侍穆允喝冰糖银耳水,甜滋滋清凉凉很解渴的样子,穆骁的满足感立刻消失大半,阴下脸,不爽的用眼神凌迟了一遍自己旁边那个。
特么的同样是管家,怎么别人家的管家就把主子伺候的那么舒舒服服,他家这个就知道打瞌睡!
特么的同样是罚跪,怎么别人渴了能喝上冰糖银耳水,他就只能在这里干咽唾沫。
他愿意暴躁吗?他愿意骂脏话吗?分明是某些人逼得!
“这这这……都是奴才疏忽,主子稍等啊,奴才这就去准备。”
张管家这次秒接收到了来自二皇子的熊熊怒火,撒丫子就往御膳房跑去。
冰糖银耳水难熬的很,至少也要大半个时辰,小太子也是的,没事儿喝那东西干啥。喝点水不就挺好吗?
然而太子殿下显然不这么想。
在喝到第三口的时候,小殿下就不高兴的皱起了眉毛。
一大碗熬锅水有什么好喝的,他要喝发酵的牛乳!他要喝鲜榨的果汁!
高吉利心疼的在旁边哄:“殿下且忍忍吧,毕竟是罚跪,咱们不好明目张胆的在殿前榨果汁,等回府后老奴给您榨三大碗好不好?”
不好!
一点都不好!
太子殿下脸色很臭很臭。
半个时辰后,张管家终于颠颠的为二皇子端来了新熬好的冰糖银耳水。
还有些烫,他吹了一路。
穆骁舔了舔干裂的唇,面色扭曲的剜他一眼。
特么的你是坐月子还是生孩子了?
穆允都已经开始吃小饼干了,你就给我送个这?就不知道顺便端盘子糕点过来吗?
“主子,咱们带了不少干粮,您也多少吃点吧?”
见其他皇子都已经风风火火的开午膳,大皇子府管事望着依然跪得竹竿一样的大皇子,忍不住小声询问。
您不吃,我们也不能吃啊。
这才第一天,剩下的两天可怎么熬。
望着太子府那边已经在互相投喂饼干的主仆俩,管事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什么时辰了?”穆珏沙哑开口。
管事紧忙回答:“午时一刻,马上就二刻了。”
穆珏不屑的蔑了眼周围一圈没规矩没尊卑的兄弟们,以及前面那个尤其没规矩的前朝太子,正色道:“先给我拿些水吧。父皇还未用膳,身为人子,我岂能先用,等父皇传膳了再说。”
他是行止有礼、品行无可挑剔的皇长子。
他与他们不同。
“主子,咱们也不进食吗?”
三皇子府的老管家叹了口气,把干粮放了回去。
穆寒摇头:“不进,与大皇子保持一致。”
他母亲是纪皇后的陪嫁,绝对效忠于中宫,所以他……也必须绝对效忠于大皇子,任何时候,都不能跟大皇子抢风头,让大皇子难堪。只有这样,他们母子才能在这深宫里活得容易些。
……
到申时,天气总算凉爽了些。
远处宫道上,一群官员簇拥着一道人影,慢慢朝承清殿方向走来。
为首那人一身银白麒麟袍,剑眉斜飞入鬓,凤目狭长幽深,朗然如玉,英姿勃发,正含笑听身边一个朱袍官员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