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各人都有?”
周瑞家的道:“其他两位姑娘并琏二奶奶已都得了,这几支是您两位的了。”
林黛玉便冷笑道:“看来是瞧着我们软弱可欺了,单捡着别人挑剩下的给我们。”
周瑞家的素闻这位林姑娘尖酸刻薄爱使小性的,只是不大信。如今上赶着让人落了脸面,也不敢辩驳,只是暗自警醒以后对这位林姑娘也要小心些。凭她再怎么小性呢,到底是主子,不管怎么样到最后都是自己的不对。
白鹭听了这话却有些惊讶,说句不怕人笑话的话,这一次自己陪着林黛玉上京,她可是除了离乡与丧母,旁的都与原著大是不同,境况好了不少。
凭她这些日子对林妹妹的了解,她怎么也不该像是原著那个为了地位与重视需要亲自怼人的林妹妹一样,为了送花的次序讽刺周瑞家的了啊。
心思电转,面上却不漏分毫,只是笑着对周瑞家的道:“周妈妈也知道,往日里在老太太屋里用饭,我们家小姐的位次都在贵府三位姑娘上头的,并不是老太太偏疼我们小姐,实在是远来是客,凭谁家待客,也没有让客人敬陪末座的道理。小姐知道这个理,老太太也知道,如今见你们不知道老太太的心思,不把客人拿客人看待,一时有些着恼罢了。”
“小姐也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也素知这府里的人的,不拿句重话镇着,还不知要怎么着呢。”
“再者,我说句话,周妈妈可别恼。你这事,办的便不对。薛太太便是让你送花,你也不该按次序让着大家挑的。往日刚来的时候,我们家小姐就是各备了一份礼,各人是各人的,使小丫头们分别去送了的,可没有单拿两口箱子来,放到老太太屋里,大家聚在一起,让大家按照长幼尊卑挑的。一则你挑了我爱的,我拿了你想要的,两人岂不是心里都不舒服,再则,最后挑的人心里又该怎么想呢?”
“这件事,你若是自己把花一分,让丫头们去送了,岂不是又不用自己满府跑,又把差事办好了?周妈妈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厢,周瑞家的被小丫头送出门外的时候,还在心里暗暗感谢白鹭指出自己的不对。
那厢,探春却是笑着对林黛玉道:“真真的你这个白鹭,长得一张利嘴,怪不得你偏疼她呢。”
林黛玉也笑:“不怕姐姐笑话,我来这里,多亏有她呢。我也不怕你恼,你们府里什么样,你自己也是知道的。”
探春闻言,叹口气:“这有什么可恼的呢,这府里这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又闲话两句,探春也起身告辞,林黛玉亲去送了。
白鹭则在心里暗暗盘算一会儿该怎样问黛玉突然失言的事,越想越是不安,总害怕是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又来影响黛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