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奇道:“我们可是开国八大国公家,只要不是犯了谋逆的大罪,能有什么危机?”
林如海道:“你也知道是开国国公,如今你家可有谁袭了国公爵?如今还挂着匾额,不过是老太太还未去罢了,等老太太去了,你们分家。你家长房是一等将军府,二房是五品员外府,你细想想,你家这两房,有一个有能耐的后代?可不是没落就在眼前了。”
贾琏面上涨得通红,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在林姑父这个探花眼里,自然是算不上有能耐了。现下想想,林姑父说的确实有理,过得几年,顶多十几年,国公府的匾额一摘,自己家还剩下什么呢?
一等将军听着好听,也不过是个虚爵,京城里公侯府一抓一大把,家里开销又大,又没有收入,只怕是
思及此,急忙道:“请林姑父教我!”
见林如海不搭腔,连忙道:“我这次回去,定然将姑父过继嗣子,和不愿与二房结亲的想法告诉老太太,保管让她答应。若是以后我侥幸有了些能耐,定然护着表妹,我,我对天发誓!”
“行了,发不发誓的,不过是凭你的良心罢了。要我给你想法子呢,你就放下你府里的庶务,放下你公府子弟的架子,自己花些银子,去户部或者京兆尹做个小吏,跑跑腿什么的。若做得好,得上官赏识,过两三年,给你个□□品的小官做着,好歹也是官身了。”
“闲暇时候也不要出去浪荡,只管将四书五经多看看,若能背熟就更好了。定期写了文章送过来,我指点你一番,过个五六年,去考了秀才。到时候,你既有上官赏识你,又算是有了功名,你也不是个木头,还愁不能升迁?”
“到你四十上,六七品总是能有的,不过秀才功名最多也就到这了。你若不想在京城了,去谋个外放,做个小小的县令,也是一方主政呢。”
贾琏听了,满面羞色道:“我长到这岁数上,书都没看过几本,如何能考中呢?莫说五六年,我只怕到四五十岁都是不成的。”
林如海哈哈一笑:“年轻人,总要有点冲劲,你便拿出悬梁刺股的劲儿来,就是考不中,好歹也知道些书上的道理,做个小吏也比他人强的。光想着要考,又怕考不中,瞻前顾后的,跟个老头子一样 。只管去学就是了,管那么多作甚!”
贾琏正色应了。
林如海又道:“玉儿这次就不去京城了,留在家里陪我。你呢,也先别忙着回去,等你家送信的人来了,一道回去就是。这几天先在我家里,把四书先都通读了,以后再慢慢的学着释义。”
贾琏听了这一篇话,已经知道林如海是真心为自己着想,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此时见林如海早已知道自己前些日子往家里送了信,不由得涨红了一张脸,道:“前些日子,实在是我轻狂了,对不住姑父。”
林如海笑笑,让他回了。
又把林兴叫进来,让他挑几个机灵稳重的小子,这些日子去暗暗的寻访一下林氏亲族的人,不拘血缘亲近,只看有没有合适的孩子,适合过继的。若有觉得不错的,回来回了他,他亲去看一看。
林兴听了这话,只有为主家高兴的,小姐自然是好的,但是到底有个少爷才能支应门庭。如今见老爷竟主动提起要过继一事,又是感慨又是激动,立刻便应了。
准备了几日,也就带着人扮作一支小小的商队,四处去寻访不提。
林如海因已经想通此节,顿觉如释重负。事在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