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没找到,你爹和你弟弟说饿了,我们看案板上的盆子里头扣着两个红薯,就先吃了。”王红梅笑笑,看她手里提着的东西,道“你这是要包饺子”
明明是和梁群望同样的问话,却因为说话的人不同,便让人没来由地生厌,姜安宁轻哼一声,“是啊,要尝尝吗”
“啊”许是没想到这个自从出了自家门就变成坏脾气的闺女这次居然如此好说话,王红梅又惊又喜,“这能行吗”
“当然不行。”姜安宁嗤笑一声,“你们未经允许擅自闯入我家,偷了我家的东西,我没叫生产队的人报警抓你们就已经很好了,留下来吃饭,是在做梦吗”
王红梅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看看鼓着腮帮子满脸不服气的姜安腾,又看看一旁满肚子脾气不敢发的姜大川,“这这”这了半天,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啊”突然,姜安腾冲着姜安宁一下子冲了过来,试图用脑袋将她顶倒在地。
姜安宁侧身闪开,用空闲着的右手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拽过来,一左一右闪了两个大耳刮子。
俗话说,疼大的,宠小的,中间全是拾来的,在姜家,有出息的大哥姜安逸是全家的骄傲,最小的姜安腾是爹娘的宝贝,老二姜安平虽然不受宠,可有姜安宁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赔钱货映衬着,看起来倒也还算过得不错。
姜安腾从小就是被娇惯着长大的,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他,尤其是大哥寄回来的稀罕东西,姜安宁和二哥可是连瞧上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他还不愿意穿哥哥姐姐们穿过的旧衣服,每年家里分到的那几尺布,全都成了他的身上衣。
姜安宁从原身的回忆中看到这些,不由得便想到了自己上辈子的遭遇,那两个耳光可是没有留丝毫力气,熊孩子的脸蛋儿瞬时变得通红,眼泪花儿止不住地往外流,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脚还不断地乱踢,手也没闲着,伸长了想打姜安宁。
“你爹你妈不管你,今天这两巴掌,算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教训你,小小年纪不学好,糟蹋粮食不说,还不尊敬长辈,该打。”姜安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寒如冰,冷如铁,吓得他顿时不敢再扑腾。
她心底勉强满意,抬头看向王红梅和姜大川,“赔了两个红薯的钱,你们就可以走了。”
“你这个小”
姜大川到底还是没忍住,想要破口大骂,谁知一抬眼就看到了姜安宁玩味的笑容,似乎是在问他,上回那镰刀没见血,这会是不是要捅个洞才甘心。
他被那眼神看得发毛,瞬时哑了嗓子,半晌才道,“没没带钱。”
这话是真的,上回他来,口袋里的钱被姜安宁搜刮了个干净,大半个月没酒喝不说,还不敢同别人说,否则可就是真的面子里子全丢光了,所以这回来,他一毛钱都没带。
王红梅却不明所以,大着胆子讷讷开口,“不就是两个红薯,你还跟你爹你弟弟计较这个,咱家也没什么钱,要不就算了吧,再说再说你都吃上白菜猪肉饺子了”
“我吃什么那是我自己个儿的事,跟你偷吃我家的红薯没任何关系,那城里头还有不少人住着小洋房,顿顿大鱼大肉的,你怎么不去偷他们的或者说,你要是偷了他们的,你看他们跟你们计不计较”
姜安宁这一番把王红梅说的哑口无言,她求救似的望向姜大川,后者将自己的两个裤兜,两个上衣兜都翻出来,“我真的没带钱。”
“安宁”
院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沈玉琼回来了。
她从梁群望口中知道姜家人来的事,担心不已,匆匆把牛拴好,就急忙赶回来了。
上回姜安宁“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