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琼这话要是放在后世,可就是完全的吃货理论了,姜安宁忍不住扑哧笑了,嗯了声,和她一起收拾好厨房,这才处理起食材来。
白菜猪肉炖粉条,听起来好像拢共三样,实则不然,如今老百姓日子艰难,并非家家户户都吃得起大块猪肉,做这道菜,大多是把家里能拿得出的菜都切了放进去,再加上几两猪肉提味,勉强算是个荤腥。
姜安宁先是烧了一大锅水,等水开的工夫,取出一个大白菜掰开叶子洗了,三两下切成寸许长的叶片,猪肉则切成丁,做完这些,她又从一个蛇皮袋子里抓出一大把粉条来,等锅里的水开了,先舀出些许将粉条泡软,再把家里的两个热水瓶灌满,最后用余下的热水将切好的猪肉焯透,撇去上头的血沫。
做完这些,她已经是满头大汗,随手抹了把,对沈玉琼道“妈,您把萝卜和配料给切了,我先去换件衣裳。”
姜安宁来时孑然一身,家里头并没有她的衣裳,沈玉琼便把自己的旧衣服拿了出来,她换了身靛青色的薄袄,将头发随便用根破布条子绑在脑后,又进了厨房。
这年头少油,做白菜猪肉炖粉条时并不像后世那般还要先将肉与葱姜蒜一道炒一遍,而是直接下锅用开水煮。
姜安宁进来时,沈玉琼已经把锅里刚刚焯肉的水倒了,洗好又重添了水。
将葱姜蒜与肉一同倒进锅里,姜安宁又给灶下加了把柴,对沈玉琼道“您去歇着吧,过会儿饭好了我叫您。”
沈玉琼将剩下的猪肉和白菜收了起来,吊在厨房的房梁上,这才离开。
等她走了,姜安宁这才从空间里摸出一瓶绍兴黄酒来,这是她去黑市上还购货证时,用盐巴和一位倒爷换的,原本是打算做饺子时给肉去腥的,没想到提前就用上了。
除了绍酒,她还从厨房的柜子里拿出放白糖的罐头瓶,挖了一勺放进去提味上色,等到锅里的肉与汤汁变了色,先下萝卜,再是白菜,最后将粉条放进去,盖上锅盖,不一会儿,厨房里便传出一阵让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等到菜装了盆,端到桌上,颜色鲜亮不说,汤汁还十分浓稠,吃一口,肉块酥软,白菜萝卜炖的也十分入味,有肉香却没有丝毫腥臊,就着烧开水时热好的窝窝头,母女俩吃得那叫一个香。
沈玉琼年轻时虽然也十指不沾阳春水,可自从她大学毕业之后参加援边建设,也是吃过苦的,更不用说后来结婚,又流落到南河沟子村落脚,算起来也做了十几二十年的饭,没想到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半大的孩子。
“妈,您多吃点。”姜安宁看她只夹菜,连忙给她夹了一大块肉,笑,“您要是把肉全让给我吃,我下回就做红烧肉,看您怎么动筷子。”
“你这丫头啊,嘴巴不饶人。”旁人都是温言软语感动万分地劝着,偏她喜欢用这个开玩笑的方式,让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就在此时,院外忽然又传来人声,沈玉琼准备出去看,姜安宁却听出来人是谁,拦住她道“我吃饱了,您还有半个窝头呢,继续吃,我去看。”
天早就黑严实了,屋外头的人举着个火把,见她出来,面露喜色,“三妞,二哥来看看你。”
“今天在生产队,别人给了我一个鸡蛋,哥专门留给你的。”说实话,姜安平这个哥哥对原身还算不错,两个人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只能相互扶持着,可惜姜安平唯有一点让她看不上眼,那就是愚孝,明知道姜大川是什么样的人,但人家说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