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宁还没出门,忽然听到吴工程师犹颇有些迟疑的声音,“我我也还没结婚。”
她一扭头,吴工程师双收十指交握,两个大拇指紧张地来回交换,一双眼望着沈玉琼,似乎盼望着她说点什么。
系统瞬时间在她脑子里活跃起来,“我敢用一百万能量打赌,这姓吴的绝对对沈老师有意思,你看他那模样做派,都是学傅明磊他爹呢。”
“能量都是我赚来的,你还是歇歇吧。”姜安宁说,当然,她心里也十分好奇,吴工程师看上去比沈玉琼还要大几岁,少说也有四十岁了,这年头虽说婚姻自由,可这么大年纪没结过婚的人十分少见。
几乎是顷刻之间,姜安宁就脑补了一出两男争一女,失败者黯然神伤决定终身不婚的深情戏码。虽然很想留下来听一听后续发展,但理智还是说服了她先去厨房拿碗筷,等到姜安宁再进门的时候,屋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傅明磊的脸色,竟然也没发觉任何异常。
屋内的话题已经切换到这次吴西岭来南河沟子村开渠引水的事了。
南北河沟子村隔河而建,村里农田的灌溉全靠这条河,但两个村子地处下游,每年枯水期,上游的村子便拦坝截流,不让水流到下头来,为了抢水,上游和下游的村子没少发生械斗,到了丰水期,尤其是夏天雨水过多,上游为了泄洪,又将大坝给拆了,下游的农田作物淹死过半不说,还有不懂事的娃娃跑去河边玩,被大水给冲走了。
“这是好事,不光我们村以后不用发愁浇地的事,还能惠及下游其他几个村子。”沈玉琼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不过小梁刚才说你在什么研究院工作,按理说主管的都是大工程,怎么会来我们这里呢”
吴西岭笑了笑,“这回带了几个学生,工程主要是他们负责设计,我是来把关的。”
“你们住的地方安顿好了吧”沈玉琼问。
傅明磊皱眉,“妈,人家是来给村上解决大问题的,村里自会安排住处,哪里用得着你操心,再说,您就是想留人家住,咱们家也没多余的地方。”
“你今天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好好的饭不吃,连话也不会说了。”沈玉琼本以为儿子闹些小别扭无可厚非,没想到他这么不分轻重,当着客人的面就说这种话,忍不住训斥了两句。
“小石头年轻气盛,你跟孩子计较什么。”吴西岭劝她,又道“而且他说得也没错,村里已经给我安排了住处,是离知青点不远的一座独院,环境还不错。”
傅明磊听着他们言笑晏晏,又看沈玉琼和姜安宁两人时不时地给对方夹菜,感觉自己好像被排斥在外,生了一肚子闷气,咕嘟咕嘟喝了一缸子白开水,道“你们吃,我出去转转。”
等送走了吴西岭和梁群望,夜空上早已是星罗棋布。
冬天的夜晚没有什么虫鸣声,除了偶尔寒风刮过,树枝摆动的声音,院子里静悄悄的。
“明磊这孩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沈玉琼在另一间屋子里没找到儿子的踪影,心底不免有些担忧,“好端端地跟我置什么气,说话也不听,饭也不吃,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你比他小五六岁,可比他省心多了。”
姜安宁笑,她甚至能想象的出,傅明磊这头倔驴,怕是打小就没少给沈玉琼惹祸,不过她倒没想真在沈玉琼心里和傅明磊分个高下,想了想说“明磊哥就是长到七老八十了,不也是您的孩子吗其实这事不能全怪他,您说,他从小和您相依为命的,猛地冒出来一个我,您对我比对他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