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新年又到上元,卫宜宁出了月子。
经过一整月的调养,再加上她原本底子就好,此时完全恢复了气色,甚至更多添了一段风韵。
这天早起灵芝和双叶等人将早饭摆上了桌,卫宜宁和钟野一起吃早饭。
孩子天没亮的时候吃了顿奶,此时正睡着。
“公爷今日午饭也要在大营吃吗?”卫宜宁咽下最后一口粥问。
“午饭不必等我了,”钟野说:“晚饭若没特别的事一定回来吃。”
钟野每天都要去大营,丝毫也不懈怠。
“那我叫人把厨房里昨日没吃完的鹿肉包一块给你带去,”卫宜宁说:“不尽快吃会风干的。”
“不用了,大营里也有,就叫厨子们做成鹿肉干好了,上次小姑姑写信,不是说邵松爱吃么。”钟野道。
“公爷还记得这个,那好吧!我就叫厨房备着些,等什么时候往京城捎东西一并带过去。”卫宜宁说。
“阿曾还不肯睁眼睛,听说城里来了个游方的大夫,医术还不错,我今日请他来看看。”钟野提起儿子的事不禁有些发愁。
这孩子从出生起就不睁眼睛,原来以为过个六七天会把眼睛睁开,谁想一个月都过去了还是这样子。
也请当地的医生来看过,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又不敢用强,毕竟婴儿娇弱。
“我看他能吃能睡的,也不喜欢哭闹,应该是个挺健康的孩子。”卫宜宁看着熟睡的儿子说:“只希望再大些,他会把眼睛睁开。”
阿增吃的猛长的快,出生不到几天浑身就脱了一层薄薄的皮,变得白白胖胖的。并且这孩子也不哭,饿了就一个劲儿的喊,声震屋宇。
吃奶的时候像一头小猪,几乎都不换气。
虽然已经写信告知京城的亲友孩子已平安降生,可关于孩子不睁眼这点夫妻俩只字未提。
尤其是家中还有长辈在,自然是报喜不报忧的。
钟野出门后卫宜宁便在屋子里做些针线,都是孩子的小衣裳小帽子。
凉州本地人习惯给三岁以内的小孩子戴虎头帽,卫宜宁觉得十分可爱,就跟灵芝学着做。反正如今孩子还小,离不开娘,做些针线权且打发时间了。
“夫人这帽子做的可真好看,尤其是头上绣的这个王字比我们做的都漂亮。”灵芝给卫宜宁倒了杯茶,凑在一旁看她手中的针线,由衷地称赞道。
“那是因为我从小就练字的缘故,你们是吃亏在这上头了。若论针线绣花,一点儿也不比我差。”卫宜宁说。
“难怪公爷常说如今就是不许女子科考,否则夫人一定能考个进士回来。”双叶一边给花浇水一边说。
“我哪有那样的才华?不过就是读过几本书,会写写字罢了。真正的四书五经的要义从来也没钻研过,更没写过整篇的文章。”卫宜宁一点也不自傲:“跟人家那些寒窗苦读十几二十载的学子们哪里比得了?”
“这花可真香,前几日武大人的夫人来咱们府的时候还夸呢。说头回见这样的花,真是难得。”灵芝很喜欢卫宜宁养的这盆香鸢尾。
这花从进了腊月一直开着,又不喜欢厚肥,只需隔几天浇些水就好。
卫宜宁放下针线,轻叹一声说道:“这花还是当年我在肖姐姐家里住着她赠与我的,一转眼都五六年了。可惜她那样出众的人才心地又善良……”
说到后来又说不下去了,人事代谢,悲欢离合,有些旧事一旦重提,便只会黯然神伤。
新帝登基后,特地下旨恢复了肖家的名誉地位,只是秦氏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