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红衣惴惴不安的进了寝宫,他本就步子轻,一路还左右环顾打量着周围。
脚下险些踩到人。
等到退后几步,才发觉是躺在地上晕乎乎抱着一把梨花椅腿的杜歌。
“娘,娘你不能死,娘亲你快走”
红衣心下一紧,原来是说胡话。
忙走近殿内左右瞅了瞅,秋墨晟不知去了那。
红衣不安,又追出了大殿,到处找也没找到人。
重新折回,红衣一个人是怎么也挪不动杜歌,他死死的抱着椅子腿不撒手。
口中含糊其辞。
红衣无奈。
只好就地将石榻上的床褥铺在了门厅口,将杜歌移到了褥子上。
处理好伤口之后,红衣焦急去找秋墨晟,偏偏杜歌松开了椅子腿,又抱住了他的腿。
“兄长兄长,不要走”
一个晕厥人的力气大到红衣害怕,要不是他懂医知道杜歌确实是因为外伤被魔鬼之气灼伤导致引起了内热发烧,他真怀疑杜歌是不是装的。
他试图踢开杜歌,每一次踢开都被拽紧。
红衣无奈了,“杜歌,你快放开有完没完了”
“兄长不要走。你不能走”
平时温顺胆怯畏畏缩缩的杜歌,每次发烧生病的时候就变得特别粘人奇怪。
一直抱着他不撒手,他那有时间去找秋墨晟。
红衣气急,深呼吸一口,“你再不松开,我就骂人了”
抱着的手更紧了,软磨硬扯,不过几下,红衣被折腾的撞在了门框上,磕了一下脑壳。
登时,红衣恼了,一脚准备去踹杜歌,已经踹到面前却停了下来。
他半蹲,揪住了杜歌的衣襟气恼极了。
这十多年了,他一直不关乎别人的生死,只想着让自己怎么活下去。
他心里很清楚,没人不怕死的,越是怕死,心里越是得明白怎么才能好好活着。
这十年以来,他一直也算活的还行。
至少保住了命。
可偏偏是因为杜歌那次受伤的事情,他私下一时不忍,帮了一次,愣是被秋尘逮住了。
一切起因都是因为杜歌。
是杜歌把他从安全的地方拉到了危险的地狱。
如今被鬼王盯上,红衣心中的愤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都是因为你啊我真蠢,要是当初没替你治伤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回荡在寝宫里。
红衣也不知笑了多久,直到笑累了,揪着杜歌的手渐渐松开。
垂首望着空荡荡又死气沉沉的寝宫,红衣自嘲笑了。
“我有什么资格批评你真是可怜又可悲。”
迷糊中醒来的杜歌听到这句,一时不安。
又不好直接醒来,怕让红衣难堪。
只好装死继续睡。
红衣揪着杜歌拖着走了几步,想要移到石榻旁边,至少避开门的位置。
拖了好一会,也没挪几步。
不过杜歌的身子僵硬的有些奇怪,红衣知道他醒了。
刚刚只顾着怨气,也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这小子学会装晕了。
好不容易熄灭的火气又蹭了上来。
红衣甩了一耳刮子,将杜歌拍醒了。
一个激灵,杜歌睁大了眼睛,一脸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