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香索干脆就到附近打听这个租了十年房子的人。
“我想这个人根本住不久,十年?太多了。”被打听的人摇头说:“没有比这个更好笑的了,图便宜也要有命图。”
“这间房子以前发生过什么?”香索问。
“死人。进去的人一定会自杀。最初的人活了八年,自杀了。从此以后自杀的时间越来越短,先后住进了七个住客,你打听的这个住客就是第七个。”
香索本来还想打听更多的,她只问了几个问题,也没有发现阿拜楼的奇怪之处。正当香索准备再向周围住户问几个的时候,阿拜楼的房子就熊熊燃烧了。
黑烟与火光都从窗口里奔腾而出,即便是在夜晚,也能在火光的映衬下看到那束掩盖不了的浓烟冲上天空。
“你看,这才住了几天,估计里面的住客已经受不了那个房子的诅咒自杀了吧。反正是一身黑衣服的异教徒,没有当场审判他们就好了,最好在这束火光里坠入地狱。”
“他们应该和你没什么仇恨吧。”香索说。
“确实没有仇恨。但是异教徒就该死。”
香索捂着额头,她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若论恶心和无脑崇拜,有哪个国家能比得上比森吉纳特的居民呢?
就算那个房子里的人是骗子,哪怕对比森皇室有恶意,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关系。
“小姐,早点回去吧,晚上出门是要被神罚的哦。”这个人虽然笑着,像是开玩笑,却绝不是开玩笑。
这份刻进骨子里的“信仰”,让香索如坠冰窖。她忽然明白她为何讨厌比森吉纳特了。
不仅仅是皇室让人作呕,更是这里的建筑、文化、人。
还有教廷都令人作呕。
他们表面宣传正义,比森皇室更是正义的使者,教廷言下的化身。实则是看门的恶犬,狡诈的狞猫,蚀骨的魔窖。
他们外表那么正义,为什么还要迫害斑之花女仆呢?
香索自认为她从出生以后从未伤害过任意一人,她一直在九岁,都是孤儿院最大的姐姐,总是帮助他人。
直到孤儿院长拿着钱袋,把她交给比森皇室的接应的时候,香索永恒的梦魇就开始了。
特训,体罚都是家常便饭了,唯独想起第一次杀人,香索的手依旧会遵循本能的害怕颤抖。
想了这么多,香索也在往燃烧的地方赶。当她赶到的时候,火已经熄灭了。
阿拜楼所说的能寻找到莉亚黛丝,是香索悲惨一生的救命稻草,她发自内心祈祷阿拜楼不要有事。
他若是有事,香索真的会感到无比痛苦。那她这些年唯一的念想就要断了。
这些年香索从未为一人祈祷过,唯独这次。
她在门前倒数三二一,心知再数百个“三二一”也没有意义,烈火已经燃烧殆尽,一切都已落定。
但愿里面的人没事,香索穿着皮靴踢开大门。女仆的皮靴很重,踢开大门的声音也很大。
“里面的人没事吧?”她问。
尽管表情木然,声音却已经变了一个调。
尴尬的是,阿拜楼他们真的没事。
三个人顶着一个黑脸,在烧的差不多的沙发上喝茶,茶几上还有燃烧的余烬、几块画的残骸。
香索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尴尬过。
“嗨。”阿拜楼打了声招呼,“没想到女仆小姐你会亲自过来。”
香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