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有瞧那个黑衣人,只盯着那个狱卒尸体看了一会儿,然后忽地道:“去搜一下他的身。”
那黑衣人应了一声,极快地走到了那具尸体前,将衣服剥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很快捏着一个木牌回来。
那木牌只有拇指大,扣在腰间的带子上。
那黑衣人捏着木牌,心地呈到了皇帝面前。
那木牌正面刻着一个的“洵”字,背面刻着几道复杂的花纹。
皇帝微微眯起了眼睛。
几个皇子里,名字带“洵”的,只有一个宁亲王,傅洵。
整个牢房里寂静得有些压抑。
皇帝意味深长地瞧了一会儿那个木牌,忽地抬手一下子掀飞了那个木牌!
他脸色沉沉,怒声道:“好!瞧起来人人都晓得朕厌恶七,什么事儿都敢往七身上栽赃!”
宁亲王排行第七。
他忽地绕过那个黑衣人,大步向着天牢外走去。
那黑衣人轻轻垂了一下眉,静悄悄地消失在了天牢里。
宁亲王府,书房。
傅洵坐在桌案前,看着面前站的青衣人,嗓音温和:“情况如何?”
那青衣人笑了笑:“一切按照王爷安排,并无半分差错。”
他稍稍顿了一下,然后轻声详细道:“太子轻伤,那刺客死于天牢,陛下已经开始怀疑了六殿下。”
那青衣人微微抬了一下眉,露出了一个惊叹的笑来:“王爷机敏聪慧,属下实在是不能及。”
先自导自演了一出刺客戏码,坠入崖底,然后通知给皇帝。
然后趁着禁卫军准备搜寻他的功夫,趁乱派人去刺杀太子,又刻意留下太子一命,用以挑起太子与其他皇子的仇恨。
然后又调动暗线,毒杀那个刺客。
皇帝恼怒,势必会进入天牢查看,他又故意安排那个暗线在皇帝面前自杀,引诱他们发现那个木牌。
皇帝多疑,越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他越会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傅洵对他的感慨并不在意,他抬手研了一下墨,然后执起笔,在面前的地图上轻轻落下了一笔:“去进行下一步。”
他将笔搁在一旁,站起身正要继续说话,却忽地响起了敲门声。
然后一道轻轻的声音响在了门外:“王爷,王妃正一路朝这里来,是否要拦下?”
傅洵微微顿了一下。
他蹙了一下眉,本是想要叫人拦下的,但是又忽地想起了黎喻之前冷淡的神情,心里又浮起了一分不安稳。
他轻轻叹了口气,示意青衣人退下去:“不要拦了。”
他坐回到凳子上,刚刚摆好姿态,通报声便响了起来,然后有人轻轻地敲响了门。
傅洵微微抬眉:“请进。”
黎喻推了门,走进了书房。
她穿着极为出席典礼才会穿的王妃服,头发一丝不苟地盘了起来,配上她不算漂亮的脸蛋,莫名其妙地有一种端庄感。
傅洵正要问她做什么,黎喻已经弯下腰,将一张纸拍在了他的面前。
傅洵倏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