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怀骋屈起手指，轻敲击桌面，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顾菲，你和皮修斯说了什么？”
顾菲顿时紧张了起来。
章怀骋带给她的压力本来就极大，更别说是问这样一个，她根本就无法回答的问题了。
她和皮修斯说了什么？他们说到了越狱，皮修斯更以此作为诱饵，让她去监督闻娇。这两点，她一点都不能答。
那她能说什么？
顾菲冷汗涔涔：“我和皮修斯一直都会这样交谈的，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你是最后一个和皮修斯交谈的人，根据其余犯人的口供，你们这次交谈和过往很不一样。你们在谋划什么？”章怀骋冷声问。
“没有……”顾菲慢吞吞地摇头，她的脑袋像是被上了发条一样，摇头的动作都做得生涩艰难。
这就是监狱长的威严带来的压力。
“你和闻娇不合？”章怀骋突然转声问。
“……我，不……”
“皮修斯恰好对闻娇有非分之想。”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章怀骋心底涌起了一阵强烈的负面情绪。从这一点来看，章怀骋觉得皮修斯死得倒也正好。就算这一次不死，以后也会死。
章怀骋顿了下，接着冷声道：“所以，他给予你好处，让你盯住闻娇。”
顾菲更是冷汗涔涔了。
她没想到章怀骋这都能推出来……
顾菲强制冷静下来，连忙摇头说：“没有的事。您如果询问狱警的话，就会知道，我和男监区的犯人，关系一向都很好。不止皮修斯，我和宇文琪、高驰他们都曾经聊过很久的天。而我和闻娇的关系也并不差，您可以问问我们的室友，梅乐岚。”
章怀骋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样物件，而不是一个人。
章怀骋的口吻更冷：“那这样说的话，你的嫌疑更大了。宇文琪也死了。”
顾菲一颗心“噗通”落进了冰水里，她连忙为自己辩解：“不，不是这样……高驰不就还活着吗？”
“那下一个你要杀的，是高驰吗？”
顾菲焦急地摇头：“当然不！我怎么会杀他？”
“和你过从甚密的两个人，先后死亡……”
顾菲这下是真的慌了。
怎么感觉她无论辩解与否，好像都没什么用，章怀骋都会怀疑到她的身上去。那为什么不怀疑闻娇呢？
是了，闻娇现在不一样了，她能安然坐在这里，已经足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还是怪她慢了！
她不该怕章怀骋的！
如果她不怕章怀骋，早点出手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章怀骋却在这时收起了目光。
不是顾菲。
顾菲虽然能调节情绪，但她脸上的微表情还是会暴露她的真实想法。她的心态也并不强大。而根据尸检给出的反馈来看，动手的人，应该心性强大。
章怀骋脑中不知为何掠过了闻娇的身影。
他的记性很好。
转瞬之间，脑中就又回溯了监控的画面。画面在他的脑中得到了很好的拆解，一帧一帧缓缓闪过。
闻娇从皮修斯身边走过的时候，走得最快。
正是因为走得太快，所以谁也不会认为她有下手的机会。
可也正是因为走得太快，她就在中间显得太独特了。
所有人在返回监室的时候，都走得比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