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有监控之类的东西吗？”
“不，这辆车是用雇主给我们的资金准备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是吗？呵，还真是把我当作野兽看待了啊。”
一方通行微微眯了下眼睛，强忍着困倦。
目前他只将药效除去了一半，等他到达研究所后，那些人肯定要对他的状态进行检测才能放心，他现在必须保持清醒的意识。
“你不用和家人说一声吗？”
将他送上车后，目前唯一存有听力的队长又唠叨一句。
“你们还有家人？”为了保持意识，一方通行干脆把话题继续了下去。
“还有家人的同伴们总会报个平安，虽然他们从不说自己是在当佣兵。有些人家里的孩子还和你差不多大，他们现在还把父亲当作英雄，告诉他们真相实在是太残忍了。”
“是吗？但我从没把我的父亲当作英雄。”一方通行微微冷笑，“我的父亲从一开始就没期待过我的出生，他对我视而不见，只有在需要我的时候让我帮他干杂活，母亲对他唯唯诺诺，连半句话都不敢反驳。”
“也许你的父亲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你。”队长顿了顿，皱着眉再次开口，“像我们这种游走在生死间的人，经常会受到各种威胁，家人也是其中之一，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我们一年也只回家几次，其他的时间……只能想着我们的家庭。”佣兵苦笑了一下，道“在你眼里，我们都是些很糟糕的父亲吧？”
“已经足够了，至少你们还爱着你们的家人。”
“你的家人不爱你吗？我听说学园都市是全世界最好的教育机构，也只有这种高科技集群的地方，才能研发出像你这样的能力者。”
“我不知道，至少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对我还算不错。但是从父亲公司倒闭、不断酗酒赌博开始，一切都变了。”一方通行像是在叙说别人的事情一般语速平平，声音中也没夹杂多少感情。
“那你应该挨了不少打吧。”
“不，正相反，他没办法打到我，我的能力在很小的时候就觉醒了，不管是酒瓶还是腰带，那些东西都伤不到我，如果他执意要打我，那只会让他自己受伤。自那之后，他根本没有把我当作儿子看待，连饭也不给我吃。母亲有时会在夜里偷偷爬起来，把藏好的面包递给我，其他时候……嘛，只要做出一副讨大人喜欢的模样就够了。那些到了三十还没结婚的阿姨们从不会缺少爱心。”
“那你会来学园都市，难道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他们把我卖了，顺道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一方通行耸了耸肩膀，“所以不会有人关心我的。”
佣兵队长挠了挠头，像是遇到什么难题一样，半天才憋出两个字“抱歉。”
“你又没错什么，不需要和我道歉吧？再说，我也完全没放在心上。”
一方通行说完，车内陷入一片死寂，他的眼皮也逐渐变沉，正当他差点阖上眼眸，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忽然想起，在整间车厢显得格外突兀。他拿起手机一看，却发现是最近刚录入的无备注号码，他不紧不慢地接起电话，等待对方开口。
“接通了！你没事吗？”上条当麻洪亮的声音让一方通行的耳膜也猝不及防地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等他把话筒挪开耳朵时已经有些为时过晚了。
“为什么这么问？”
“我一起来看到你没了身影，出去买早餐的时候又听到同学说你被一群穿着白衣的家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