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着窗外模糊一片的天空,轻轻地喃了声:“再见小姨。”
这次是永别。
李善郁从旁握住她的手,按了按:“相信她在另一个世界会好好的,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
“弹弹吉他,唱唱歌。”陈可轻收睑起方才的凝重,与李善郁吐了吐舌。
提到唱歌,李善郁便又酸酸地说起吉他的事情。
她倒是门清,为着小姨把吉她送给林闻语的事情,耿耿于怀了好几天。
那把吉他本身就是限量版,以往她试试手都不给,结果到最后到底还是送给了外人。
酸归酸,真谈到林闻语,李善郁还是很认可的。
“我们公司打算签她,只是遇到了点小问题。”
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林闻语父亲对于她从事唱作歌手这件事情很不满,使得林闻语有所犹豫。
陈可轻想起此前吃饭时,林闻语原话确实是说考虑着往歌手这条路走。并没有完全确定啊。
陈可轻没让爸爸来接送。
“他平时也挺忙的,这会估计才回来。”远远的,陈可轻就看见家里大门口亮着灯。
灯还是前不久新换的款式,她定的款式,夜色里莹润的光静静地向四周漾开,圆晃晃的,温暖极了。
“见到我肯定得乐死。”陈可轻滔滔不绝地吐槽他爸:“说话超肉麻,就我妈好哄,爱听他说那些肉麻的小情话。”
“吓吓他。”
陈可轻猫在门边的样子,连带着李善郁都忍不住紧张地往周边扫来扫去。阵仗颇有小时候做坏事的感觉。
前厅的纱窗半开着,显然人才回来不久。陈可轻只顾着看周边的动静,冷不丁被绊了下,差点摔倒。
“小心。”李善郁将拉住,低头看着地上歪倒在旁的大码aj。
她对陈可轻的父亲陈时有还算了解。
陈时有出身不错,父亲是大学校长,母亲是个医生。
大学毕业后在机关上了两年班,后续跟风下海做生意,有起有落过,在陈可轻七八岁时渐渐有了起势,现在也算是个于商界有点名头和地位的商人。
他能言会道,待人接物都很是圆滑,对生活细节上的事情亦是如此。
门口沾着泥巴,摆放完全没有规律的鞋子定然不会是陈时有的。
“你家里有客人?”
陈可轻也注意到了这双陌生的鞋子,她这便收敛许多,不敢再闹。
过了玄关。
陈可轻便看到了陈时有。
陈时有背对着她,手叉在腰间。
像似在发脾气。
陈可轻平时和爸爸亲归亲,遇到有正事时不敢太放肆,只是伸手拉了拉爸爸的袖子。
陈时有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盯着陈可轻看了好一会,像盯一个陌生人似的。
“米宝,你、你不是在台湾吗?”
“太想你,所以提前飞回来啦。”陈可轻没见过爸爸当下的这副表情,一时间有些担忧,赶紧站好扶住看起来忽然有些虚弱的男人:“爸……你不舒服吗?”
李善郁也发现陈爸的状态不对,上前帮忙扶着:“是不是太累了,快到里边坐坐。”
往里移了几步,便都停在了原处。
屋里坐着一男一女。
女穿着简素,约莫四十多岁的模样,一见了人便很是不自在地站起来,看一眼米宝又低下头去看沙发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