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亲在世时,就是这么喂花绒的,三餐吃什么就给它吃什么。
花绒的饭量比师方年都大,花牧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夜里做梦,梦见师方年拄着拐杖,表情哀怨,像幽灵一样满室游荡,嘴里不停喃喃自语,“硕鼠硕鼠,莫食我黍”,醒来掀开枕边的被子看看花绒,四舍五入果然就是只硕鼠有没有?
其实花牧也不知道花绒到底属于哪个物种。
通常见过花绒的人都会想当然地以为这是一只未满月的中华田园犬幼犬。
而事实是,花牧两岁多的时候,花绒就长这样,现在她快满十八周岁了,花绒还是这么点大,十几年都没“汪”过一声,怎么可能是汪星人。
不是汪星人,那是啥?花牧也没有答案。
花绒醒了,胖胖的小身子钻进花牧怀里,要花牧抱着睡。
“绒绒,我俩现在是方年姐姐在养,方年姐姐养伤期间如果发生意外,不仅会很痛很痛,而且还可能造成终身残疾,我有事外出时,你要多留点心知道吗?”
花绒抬起水汪汪的眸子:嗯!
“真乖”,花牧抱着暖宝宝,很快睡着了。
早上五点多,花牧起床,轻轻推开书房门,朝榻榻米上看了看——
主卧的床是高档的组合皮质床,弹性大,软,而师方年目前的身体情况只适合睡硬床,这间书房有一个很大的内凹式飘窗,装修的时候设计成了榻榻米,可以当硬床睡,所以就把书房当成了临时卧室。
师方年醒着:“我等你有一会了。”
要上厕所。公卫。
主卧带工作室和卫浴。花牧没有工作室的钥匙,大扫除时也没进去过。师方年出院后都用的是公卫。大概也是不想让花牧进工作室吧。不用说那里是只属于师方年个人的私密空间。
花牧扶师方年起身,“以后我在书房打地铺,这样你晚上起夜随时可以叫我。”
“你觉得随随便便跟别人睡一个房间合适吗?”
“我是你的护工呀,而且我们是同性,身体长一样。”
“是吗。”
晚上花牧搬进来,师方年并没说什么。
半夜醒来,在台灯暗黄的光线中,凝视着睡在不远处地板上的少女,师方年感觉眼前一幕很不真实……
花牧睡的很浅,师方年刚醒,她便察觉了,揉揉眼睛坐起来,“要去厕所?”
“不用。”
花牧起身的动作顿了顿,“那,口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渴。就是睡了一觉,醒了,这样。”
花牧已经站起来了,走到榻榻米前,“那我帮你活动一下。”
“……”
医生说师方年出院后要坚持平躺一个半月,才能自主翻身。
这意味着睡觉的时候,就只有四肢可以动,而左腿受骨折的小腿连累,活动能力极为有限。
对师方年来说,躺着反倒是最累也是最不舒服的。
花牧跪在师方年身侧,轻轻移动师方年身体,帮助伊翻了几次身,然后又帮伊按摩了一下左大腿,一套屏气凝神的慢动作做下来,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被压迫的血管得到了缓和,师方年觉得身上像去了一座泰山,“谢谢。”
花牧钻进自己的被子:“我领工资的。”
“你要学会换气。”
“……嗯?”
“体育老师教过你怎么跑步吧?不会换气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