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子小姐。”
樱谷家的老管家,长濑一郎老先生恭敬的站在车前等着我。
看架势等了蛮长时间。
我居住的公寓离学校很近,平日里上下学一般做电车或是公交,偶尔有事会让父亲安排的司机接送。
最初选择不让司机接送,纯粹是搭电车让我觉得更有趣,电车上形形色色的人挤在一起,灰暗的,鲜活的。
管家先生会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长濑爷爷,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站在路边说话总是不礼貌的,长濑一郎为我拉开车门,我抚住裙角坐进去。
“是夫人让我来接您放学的,顺便让我告诉您下周五是春启少爷的五岁生日,少爷想您了。”
“……知道了,我会去的。”
这里的夫人自然不是指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早已成为天国的一株卡萨布兰卡。
我父亲新娶的的妻子,现在或许不该用“新”来形容这位女士,毕竟六年前母亲过世后不久她就与父亲结婚了。
我没有权利也不会指责父亲,毕竟他和母亲的婚姻真的早已走向终点。极端利己主义和极端浪漫主义,结局真是现实。
我透过车窗上的太阳膜看着路边飞速而过的灌木,这里的世界是深浅不一的灰色。我坐在舒适的座椅上,窒息感从意识深处袭来。
车子行驶在干燥的柏油马路上,一路穿过绿灯和斑马线,停在公寓大门口。
我钻出车门,接过长濑一郎递来的书包,思考片刻还是无奈的说:“告诉春启,礼物我会好好准,让他别闹。”
“是,小姐。”
我转身离开,长濑一郎微躬着腰目送。
樱谷春启,我名义上的弟弟,同父异母却意外地亲近我。
我这个人不太擅长交流,仅有的几个朋友开始时也是他们主动挑起话题。但小孩子不懂我的沉默,喜欢粘在我身后叽叽喳喳叫着姐姐。
我与孩子相处,大多时候是默默听着小不点们吵吵嚷嚷,偶尔给他们画幅画讲个故事。春启这个继弟我说不上讨厌,大概也说不上喜欢。
去年春启生日我想不到该送什么,就在网路上搜索“五岁小男孩喜欢什么礼物”,不出所料是玩具。
于是我去专卖店给他挑了最贵的,结果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小豆丁嫌我不够用心,电话轰炸撒娇耍赖好久。
所以今年给他准备什么呢。
我坐在沙发上,把皮卡丘抱枕揣在怀里,拿着手机试图从沙雕网友的建议里提取有用信息。
身边的朋友家里都没有年龄相差很大的弟弟妹妹呀。我突然感到沮丧,是不是该多交几个朋友了?
五月是独生女,茜也是独生女,敦是家里最小的弟弟……
对了!灵光乍现,我点开line,戳进太宰的头像里。
【太宰先生!可以把你那个家里有很多孩子的朋友介绍给我吗?在线等,超级急!】
【太宰先生:啊我问问看,织田作正好在我旁边……】
【太宰先生:他说没问题哦,小绫子遇到什么麻烦吗,关于小孩子的?】
【兔兔从墙后探出脑袋jpg】
【我弟弟那个超级麻烦鬼啦!太宰先生你那里方便语音通话吗?】
【太宰先生:可以。】
其实这些事不该麻烦太宰的。
不知何时起,我把太宰当成了——心灵的垃圾桶?这种说法不准确,但我确实开始像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