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准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关注?
他很快写完方子,却不肯给周逸,只是捧着递向宁越,宁越接过来轻声道:“多谢你了。”
王准心底突然一跳,脱口说道:“宁姐姐,你对我不必说谢,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
周逸的脸黑成了锅底,竟然当着他的面向她献殷勤,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一把抓住王准,冷冷地说:“你该走了。”
王准却推开他,急急向着宁越说:“宁姐姐,周思成既然这么对你,你还是和离吧,将来我,我……”
他原本想说我娶你,却忽然想起了母亲的话“宁家乱成那样,你一旦沾上就是一辈子的累赘,王家绝不准你跟这种人家结亲”。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喃喃地说:“将来,我帮你。”
“谢谢准哥儿。”原文中虽然没写,但宁越一看他这幅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不想点破,只像小时候相处那样叫他的小名,“多谢你替我瞧病,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去吧。”
“宁姐姐,我……”王准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低声说,“等我回去再跟母亲说说,你等我。”
再求求母亲,告诉母亲她有多好多可怜,母亲肯定会心软答应,等她和离了他就娶她,照顾她一辈子。
周逸再也忍不住,突地抓起王准的背心,呼一下已经把人带出门外,又只一下已经揪着他翻过了墙,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宁越无奈地按了按眉心,愁。
晴云比她还愁,忍不住又说:“姑娘,王家少爷是不是……”
“放心,我谁也不嫁。”宁越笑着起身拉上了窗帘,“睡吧。”
连晴云这种良善的女子都用从一而终来要求同性,这个时代对女人实在很不友好,她又不傻,既然能跳出明德侯府的牢笼,干嘛还要再找个男人来束缚自己?有嫁妆傍身,有预知金手指,后半辈子足够她逍遥自在地过自己的舒服日子。
夜来了,梦如期而至,宁越在梦中露出了笑容,人要倒霉还真是拦不住,周思成,要你也尝尝被人冤枉,有口难辩的滋味。
天未亮时周思成就出了门,急匆匆向城外赶去。他派出去的属下已经联络到了周逸在海上的对头,两家约好在城外一处酒楼商量联手杀死周逸的细节。
他骑着马刚奔出城门,门内的茶楼里就钻出来一个灰衣男人,混在出城里的人群里一道烟跑了,不多时,茶楼里又出来一个穿皂纱搭护的男人,向城门口的守卫说道:“刚有个穿灰衣服的偷了我的钱袋,你们可看见他往哪里去了?”
“刚出城,”守卫认出他是三皇子府的管事,七嘴八舌地给他指路,“往那个方向去了!”
管事立刻跨上马跟着出了城,一路上并没瞧见灰衣男人,却意外看见周思成进了一家酒楼。周思成是三皇子府的常客,管事有心去打个招呼,于是拍马追了过去。
酒楼中,灰衣男人低声道:“当家的,人已经引来了。”
“好,你先带人去看看那边杀完了没有,我待会儿也过去。”周逸从阁楼的窗户里向外一望,恰好看见三皇子府的管事奔过来,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
周思成倒也不笨,知道联络他那些对头来对付他,可惜,宁越什么都知道。昨天她通知他在海盗们进京的必经之路埋伏截杀,今早又告诉他周思成的行踪,眼下,他要来一个反间计,彻底断了周思成的前程。
管事进门后并没看见周思成,问了跑堂的才知道人在雅间,管事刚走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