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院。桌上放着晾好的茶水,他拿起正要喝,却听灰衣人叩着窗户说道:“当家的,宁姑娘让你回来后去找她。”
声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只有桌上的茶水荡着细小的水纹。
西跨院里,宁越端起手边的茶盅,抿了一口百花茶。
微微泛着红色的茶水在烛光下映出了她的脸,落在小小的茶盅里,飘忽不定。
宁越心里一动。井,周逸的脸,晃动的水面……
银烛的火苗突然晃了一下,一阵微细的风后,周逸从窗子里跳进来,声音低沉:“想我了?”
宁越脱口说道:“你有没有喝水?”
她的声音里透着紧张,像绷紧了的琴弦,却让周逸的心一下子飘到了半空里,因为他听出来了,她在担心他。
没有酒,周逸却觉得有些醉意,于是他弯了腰,用他最温柔的声音对她说:“没喝,你放心。”
绷紧的弦一下子松开了,宁越笑语盈盈:“那就好。我怀疑水里有问题,你不要喝。”
半晌没有听见周逸回答,宁越疑惑地抬头,却见他怔怔地看着她,许久才叹息一样说道:“老天,你可真好看!”
“你可真好看。”他喃喃地重复着,温柔地捧住了她的脸颊,“你可真好看。”
“放开我家姑娘!”晴云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宁越一个激灵,连忙推开周逸,脸颊又觉得发烫起来。
晴云像一只急着保护小鸡的鸡婆,张开胳膊挡在宁越身前,急急地向周逸说:“不准你动手动脚!”
周逸没有理会,大手一探已经越过晴云揽住了宁越的细腰,晴云只觉得眼前一花,门被打开了,两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东院的屋顶上,灰色的瓦片像鱼鳞一样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屋脊两边,周逸带着宁越在最高处坐下,长臂自然而然地圈住了她的肩膀:“冷不冷?”
“不冷。”宁越抓起他的胳膊甩过去,耸了耸肩膀,“晴云骂得很对,你不要总是动手动脚。”
“你说过的,我们海盗都喜欢硬抢。”周逸咧嘴一笑,牙齿在黑暗中发出冷冷的白光。
宁越向旁边挪了挪,说道:“你的手下都看着呢。”
“放心,他们都很知趣,绝对不敢偷看。”周逸的声音暧昧起来,“原来你是怕被人看,那么,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不就行了?”
他是在调笑吗?宁越有些诧异,这种莽汉子也懂得调笑?真是出乎意料。
眼看他的手臂又要圈上来,宁越伸手挡在身前:“二叔,我怀疑你的水里有问题。”
“嗯。”周逸握住她的手吻了一下,“那我不喝就行。”
宁越想抽回手,但他贪婪地吻着不放,于是她站起来,下巴冲着屋脊的最边上一点:“二叔,你猜我能不能走过去?”
周逸含糊地说:“能,我帮你。”
宁越便朝着屋脊的边缘走去,站在最边上时,她忽地一笑:“二叔,你再做我不让你做的事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我抓牢了,你跳不下去。”周逸很有自信。
“是吗?”
宁越忽地靠近了,几乎要撞进他的怀里,周逸心花怒放,下意识地想要去拥抱,她却冲着他的小腿腿骨一脚踢来,周逸知道厉害,连忙躲闪,她已经趁机摆脱他的禁锢,纵身从屋顶跳下。
“宁越!”周逸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