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尝到这个味道,楚喻连呼吸都战栗起来,眼睛更是莫名地有些发酸。
陆时就坐在床边,一只手喂给楚喻,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细软头发。
“怎么要哭了?”
手指往下移,停在楚喻眼尾,一勾,指尖便沾了一点湿痕。
将指尖放到嘴边,尝了尝咸涩味道,陆时问,“在里面,是不是很害怕?”
楚喻轻轻点了点头。
开始时候怕鬼,后来渴血了,太难受,没心思再怕鬼了,又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死、会不会变成鬼。
陆时又问,“很饿是吗?”
楚喻又点了点头。
陆时凑近了些,直到能从楚喻瞳孔里看见自己影子,他才道,“是不是还想我了,所以见了我,总是要哭不哭。”
楚喻“嗯”了一声,很低。
陆时还是听清了。
他喉间溢出愉悦轻笑来,指尖沿着楚喻眼睛形状描摹,忽然问,“章月山手掌受伤流血,山洞里全是他血腥气。你很饿,也没有吸他血吗?”
楚喻松开陆时手腕,喝了血,说话稍微有了力气,“嗯,我答应过你。”
楚喻知道陆时对自己只吸他血这件事,近乎偏执。下意识,他不想让陆时难过。
“楚喻。”
“什么?”
“下次不要这样了。”
陆时垂着单薄眼皮,将眼中情绪尽数遮掩。仿佛在说无关紧要事情一般,语气平淡,“比你是否吸了别人血更重要,是你要活下来,明白吗。”
楚喻睫毛微颤。
他隐隐发觉,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方子期、梦哥还有李华,去探望章月山时,在那里先哭了一场。等到了楚喻房间,又掉了一阵眼泪。
少年人世界,第一次如此接近生死。
方子期看着楚喻包扎好脚踝,双眼通红,眼看着又要哭了,“校花,你脚还能好吗?以后能下地走路吗?”
虽然被关心感觉很不错,但楚喻还是忍不住哔哔了两句,“学委,你可以别用‘哇这腿已经残了’眼神看我脚吗?真,只是脱臼了,扭了一下,连骨头都没伤到。以后能好,也能下地走路。”
方子期点点头,“真吗?”
楚喻疯狂点头,“真!我脚真没废,等我脚好了,我在你面前蹦两步给你看看。”
等楚喻和方子期聊完,李华指指窗户外面,“一会儿我们就得跟老叶一起回学校了,校花,等你好了,也赶紧回来。”
楚喻知道李华几个,都是耍赖强行留在山上,等自己和章月山消息。现在他们被救出来,李华几个也没有理由再留在山上。
楚喻点点头,“好,你们先回去,我估计过两天就回来了。”
梦哥一米八八大个子,哭比谁都凶,到现在还哽哽咽咽地说不出话。
楚喻又是感动又想笑,“梦哥,你一会儿记得洗个脸,不然回学校被你追那个小仙女看见了,你一世英名就毁了!”
等李华和梦哥拖着方子期离开房间,没一会儿,楚晞开门进来。
她整理过仪容,看起来精神了些,握着手机笑道,“你们班长正在房间里处理手上伤口,有点感染,医生下了狠手,把人疼得大声嚎。”
她盯着躺在床上楚喻看了一会儿,终于松下紧绷神经,“幸好你没事。”
楚喻卖乖,“姐,我福大命大,不就一个山体滑坡吗,看,我一根头发都没伤到,你就别担心了。”
楚晞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