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收据契据上的时间可看出,秋棠苑的东西被偷不是一朝一夕,已经持续很多年了。
然而这么多年来,后宅出了一个大内贼,竟没人发现。
“啪——”还未将手中契据全部看完,丞相一掌将一摞契据拍在了桌子上,他手劲儿大震的桌上的茶杯与茶盖磕碰发出脆响,“陆全,给我查,区区一个奴才从丞相府偷走如此多的东西,竟一点痕迹不漏,查,给我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大总管领命退了出去,屋中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陆珺宜注意到老夫人的神色不太好,那眼神瞅了丞相好几眼,到底是开口了,“不过一个下人,若是她太出格打发了卖出去便是,相爷这般大动干戈是要做什么?”
当着她的面说要彻查,这是不把她放在眼中,而且丞相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拂她面子了,以后她还如何管理这后宅?
丞相本就在气头上,老夫人自己撞了枪口,原本打算给她留的面子也彻底不要了,将契据一并甩到老夫人怀中,“大动干戈?本相让陆全报官才叫大动干戈。怪不得后宅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却无人察觉,原来全是你在姑息养奸。”
老夫人一句话将丞相先前对老夫人的隐忍全都抛之脑后,话语全是责怪之意,一个‘姑息养奸’将老夫人伤的体无完肤。
老夫人没想到丞相对她当真是半分颜面也不留了,只是目光落在契据上,她的脸色变的难堪起来,一张张将契据看过去,心头的火蹭蹭往上涨,将契据甩到了二夫人的脸上,“老二媳妇,这便是你管的家。”
二夫人被甩的有些懵,捡起地上的契据一看,慌忙解释她不知情,严妈妈虽是她的人也是她安排在陆珺宜身边的,可谁知这狗奴才胆子会这般大。
老夫人将丞相给她的气全撒在了二夫人身上,屋子里不再安静,充满了二夫人不知情的解释与委屈的哭诉。
陆珺宜就站在丞相身后,丞相翻看契据时她一低头就能看见上面的内容,小蝶只告诉她严妈妈昧了她的月银、还有逢年过节得的赏赐等。
看了契据才发现,也许她那点月银在严妈妈眼中根本不算事,人家将秋棠苑都搬空了。
这些契据上面,一个香炉当了一百多两银子,也不知是什么做的能这般值钱,她还看见了什么玉如意、玉佩、砚台等,这些一个能交易出好几百两银子,关键在于数量还不少。
看了契据才知道,这些原来都是她屋中之物,只是她一个不受宠的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多值钱的玩意?
丞相要彻查,这事没查清楚之前没人敢翻篇,好在大总管做事动作快,不消两刻钟,就将与严妈妈有牵连的人全都查了出来,并且将人拿下,这些人中,秋棠苑的丫鬟婆子占了一半多。
这其中还包括了严妈妈家那口子,严东严掌柜。将人抓住才发现这一家子都太能隐藏了。
大总管一直以为这严东是个老实人,又是当初二夫人打了招呼所以便让他管着一间小铺面,谁知一查发现这人还管着三处铺子,盈利都比丞相府这间好。
这三处铺子都是有东家的,一查发现竟是严东的远房表侄,将那远房表侄找到发现对方竟是个傻子,而这个傻子名下可不仅仅是这三间铺子,还在燕京有一处三进的宅子,宅子里还养了一房妾室,妾室生了一个儿子。
一个傻子怎么会做出这些,一问便全都清楚了,这妾室是严东养的外室,严妈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