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完之后,郁却没说话,把另一张写了题目的纸又推给她。
迟芒老老实实接过来,一题一题地做。
如此重复了三遍,迟芒做题做得眼都快花了,郁却才停下,把三张纸摊开,右手握着另一种颜色的笔在三张纸上各自画了一个圈。
“cos写成了sin。”
“b2写成了a2。”
“分子分母颠倒了。”
连续说出三个错,郁却停下,慢慢地用红笔笔尖点点纸面,动作轻缓,眼睫低垂,看起来似乎是在组织措辞。
迟芒看着那三处明显粗心的错误,太阳穴一抽抽,扁了扁嘴巴。
她又犯了这种粗心大意的错。
她和郁却的位置有点奇怪,她坐在郁却右手边,就着这三张纸,郁却写字时她得凑过去看,本来也无妨,但郁却会一边给她讲东西,一边让她也在纸上写写记记。
这个时候就不大方便了。
因为她的右手在外面,离纸有点远,得靠得更近才能舒服地写字。
可她离郁却太近又觉得浑身不自在,稍微近了点她就能嗅到他身上有些冷冽的气息,晃的人无法集中注意力。
于是只好时刻注意和郁却的距离,同时还得努力让自己记住知识点。
不多久,她就累了,胳膊酸。
她正在心里想着下次邓朝言来补课,她一定不坐外面,倏然间,听见耳畔传来郁却淡漠的嗓音。
“换个位置。”他说着,抽掉她手里的笔。
迟芒一愣,食指拇指虚虚捏着,而后一歪头,疑惑地看他。
郁却:“你坐里面,我坐外面。”
迟芒有些受宠若惊,脸上露出放松的笑,含蓄地高兴着,起身。
等了片刻,也没见郁却有站起来的意思,迟芒眼中浮起茫然:“大神,你不起来吗?”
郁却老神在在地坐在原位,反问:“我站起来干什么?”
“可是你不起来,”迟芒纠结地看着他,“我怎么进去呀?”
郁却看了看他的腿和桌子之间的距离,一脸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这么大的空间,你这么小,进不来?”
迟芒:“……”
进倒是能进去,就是过程中可能会碰到他。
见她依旧纠结,郁却面不改色,幽幽道:“你不是说我喜欢睡觉么,我的确挺喜欢睡觉,毕竟我很懒,所以我也懒得起来。”
迟芒:“……”
他,他说得好理直气壮啊!
迟芒无话可说,爱睡觉那话确实出自她口,这会儿被他提起,她竟有些心虚。
于是只好扁扁嘴,委委屈屈又小心翼翼地往他腿边挪,挪得跟只蜗牛似的。
一条小短腿紧张地跨到他腿间,另一条腿缓缓地、慢慢地、悄悄地凑近。
郁却敛睫,遮去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难得好心地往后缩了下腿。
但其实他缩与不缩都没什么区别,因为他腿太长了。
迟芒一手按着桌面,郁却就和她面对面,她低垂着眼,屏起呼吸,打算一口气跨过去。
她都已经跨过去一条腿了,另一条腿只要稍微再挪一点儿就能进去。
孰料,郁却竟在这时蓦然开口,问了她一个始料未及的问题。
“迟芒,你有男朋友么?”
迟芒给他的回答是——腿肚子狠狠一颤,膝盖不小心磕到他膝盖上,一下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