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逢是要保护他,保护沧海一境,不是打架。
……有区别吗?
好像还真有。
面对毫无来由的恶意,“敬个礼,握个手,你是我的好朋友”这种招数,是绝对行不通的,只能以暴制暴。
可是古往今来那么多战争,又有哪个是因毫无来由的恶而起?
全都是以战止战,别无他法。
鹿时清感到头疼,他头脑简单,却要把问题升华到这么高的境界,不是难为自己吗?
战争什么的太遥远,他又管不了。只要能在自己触手可及之处,以自己擅长的方式维持和平,就足够了。
此处地势较高,其下一览无余。
鹿时清扶着栏杆站起来,向战圈遥望。
姚捧珠和司马澜联手与黑衣人比斗,须臾之间,他二人已经额上出汗,呼吸不匀。反观黑衣人,一手与他们拼灵力,一手还能匀出一半灵力拉结界,将其余人与这方战圈阻隔在外。
黑衣人的想法很直接,这场比斗,容不得其他人干扰。
沧海一境的众人却是遍体生寒。丁海晏虽然根骨平平,好歹也是百岁大能,居然在他手里撑不过半柱香。至于姚捧珠和司马澜,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每年各地论道论剑,榜上前十总有他二人的位置。
他们合力,居然只能和黑衣人的一半灵力打平手。
丁海晏看见顾星逢落在结界前,思及这黑衣人的厉害,有心想借此杀一杀顾星逢的威风。他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站起来,“我等尽力退敌,敢问掌门去了何处?”
顾星逢紧盯战圈内部的情况,一句话也没说。
姚捧珠举剑,剑气化为数道光影。司马澜则祭剑于虚空,一把数尺长的细剑登时长大数十倍。
剑影与巨剑同时落在黑衣人头上。
黑衣人略一仰头,步伐迅速变幻,从这千钧一击下蓦然消失。众人正猜测他是否逃走了,他的身形又突的闪现,双手虚扣。
轰然一声巨响,光芒乍起,夜色渲染的密林,在这一瞬间照出青葱的本色。下一刻重回黑暗,有些树梢上还迸着火星。
圈外,丁海晏见顾星逢不理会他,冷笑道:“恒明,如今强敌来犯,你就打算作壁上观么?”
顾星逢依然没有接话。
他看见结界中,姚捧珠微微喘息,司马澜如临大敌。
对面的黑衣人放下双手,毫发未损。从他方才的动作来看,他能躲,却没有躲。
分明是在卖弄修为。
丁海晏怒道:“恒明!青崖虽愚笨,当年尚能为沧海一境挺身而战。你身为他的徒孙,连他一半都不如!”
终于将顾星逢从观战状态拉出来,他还有些意外,以为丁海晏在夸青崖君。“是,师祖的确很好。”
“……也罢!”丁海晏鸡同鸭讲,气结地一甩袖子,指着结界内的姚捧珠和司马澜讥讽道:“珠儿和无殊与此人恶斗,恒明你身体不佳,怕是连结界都进不去吧?”
顾星逢看看结界,反而问他:“那师伯祖奈之若何?”
“你……”丁海晏脸上有点挂不住,他不是没试过进去,可怎么都破不开结界。这么多弟子看着,他丢不起这个脸,只好放弃。
不过顾星逢也没工夫多费口舌,呛了丁海晏之后便将剑扔给沈骁,徒手来到结界前。
沈骁急道:“师尊,剑不可离身。”
“此人也无兵器。”顾星逢淡淡地陈述这个事实。
众人才进一步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