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势居高,仿似一座磅礴宫殿耸立于三尺云端,若放进画中,必能得才子提笔批注——“天上人间”。
巫锦从密道出来,看上一眼便不由得恍了神。
谁说邪魔歪教的巢穴就一定是阴风森森、黑气沉沉,看起来还要穷凶极恶长得似个恶魔窟的?不过是世人一厢情愿的遐想罢了。
无妄神教就全然不同,一座座碧瓦雕檐参差有致,巍然屹立,宛如天上的宫殿落了凡尘,帝王行宫也不过如此。
教殿的小径边花木扶疏,轻絮扬在空中翩然飞舞,一条长长的独木吊桥横在百丈悬岭中间,跨过游离浮云,通往神教的后山。
此间格调别具风韵,恍惚犹如幻境。
“小锦,我们到家了,走吧。”巫锦揉揉眼睛,这才回过神来,“哇”的惊叹一声,跟着阎绮陌进了教殿。
见到阎绮陌回教,教内上上下下皆是礼节备至,恭恭谨谨地躬身迎接,也有不少教众垂下头但眼神不安分地往上瞟,想觑觑教主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是谁。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阎绮陌把他们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却并不阻拦也不搭理。
浩荡宛如皇帝回宫的行头转眼便被正堂里的突兀打破。
无妄神教的正堂里,教主独享的雪貂榻座上,此刻正仰面躺了位罗裙女子,双眸静静闭阖,细密的睫毛弯弯上翘,睡得气定神闲、神态怡然,安宁的睡貌同样翩染风华。
听见有脚步声临近,沉睡的女子睫翼轻扇,缓缓睁开了眼睛。
侧头一看,竟是这软榻宝座的主人回来了,她身子一动,立马起身来,讶异道:“呀!教主回来了,您怎么今儿个回来得这般早,来来,您坐,我回屋睡去。”
阎绮陌已逾七日未曾回教,知晓云婳此言是在侃她,也不急不恼:“云婳……”
还没说完,便又被一声惊乍打断,云婳三两步跑了过来,瞧着巫锦心花怒放:“阎绮陌,你有本事啊,出去七天拐了个小姑娘回来。瞧瞧这小可爱模样,真惹人疼惜,来,让姐姐捏捏脸——”
“嘶!”云婳作势伸手,却被阎绮陌一把拍下她的魔爪,用劲挺大,都能听见清脆的巴掌声。“干嘛呀你,死鬼,我连人家小可爱的脸都没摸着呢!”
云婳摸着自己泛红的手背,翻了个白眼。
“不能捏。”
“为什么?”
“……”阎绮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沉默着不答话,反正就是不想让她捏。
“哦,我知道了——”云婳摆摆手潇洒离开,尾音却拖得老长:“今天是我们教主大人见色忘友的第一天,回去我得刻在后山石碑上,让大家没事儿都去观望观望,说不定还能成个独绝风景。”
“阎绮陌,她是谁呀?”巫锦望着云婳背影远去,直至离开视线,狐疑道。
是个讨厌的人,阎绮陌想。“一个没什么作用的祭司。”
“哦……”巫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无妄神教的人在大祭司云婳的带领下,变得格外擅于“察言观色”,自巫锦回来那天后,教殿里都笼上了一股“诡异”的气氛。
你不说,我不说,但各自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
下至教里的厨子,上至长老堂主,殿内是眉来眼去的丫鬟小厮,殿外是互打暗示的巡逻教卫。
“哦哦,这是又要给小锦姑娘送饭了是吧?那我再多炒几个菜……”
“今天又去街上逛了一遭,正巧发现胭脂店里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