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嬴驷一下子跪了下来,“母亲,嬴驷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
“你才多大,你能知道什么?让你在学校读书,让你看着秦国的变化,你的脑子就没有转吗?我来告诉你,你缺什么,你缺人,缺百姓,各国流动人口众多,你有什么办法让百姓留在秦国,让其他各国的百姓来投奔?
你还缺一个稳定发展的国家,你却一个国力强盛的秦国,因为你要的,是天下!你不想一统江山吗?结束这几百年的战乱,让百姓都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建立大秦帝国。等到将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再想想,你那几块地,还舍不得吗?”
江山,一统江山,灭掉山东六国,嬴驷觉得自己的血都沸腾了,这话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但是母亲不参与朝政,他身边可都是世家贵胄的子弟,说道,
“卫鞅变法,我看未必能如何,既然是要让秦国强大,为何虐待氏族,削减封地,这是自会根基。”
“秦国的根基,在民,不在朝。”说着惠儿走到梳着边上,画了两个三角形,然后,在顶尖的一块,写上了氏族,然后下面是富商贵胄,再之后是普通农人,再之后,就是贱民、奴隶。
惠儿说道,“这个你应该可以看明白吧?秦国最上层的人就是王室贵族,他们拥有很多的特权,哪怕是个蠢货,也能得到官爵。然后就是这些富商,他们的日子过的也非常的逍遥,因为有钱做后盾,他们完全可以买通这最上层的贵族,为他们自己谋求利益。而这两种人,这样的制度,就直接损害了普通百姓和贱民、奴隶的利益。而这些人,占据了秦国人口的八成以上。你想想,打仗的时候是谁在战场上拼杀,贵族可以有功封爵,但是这些流血最多的普通人,却什么都得不到。这公平吗?长此以往,国家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嬴驷不服气,惠儿的话,和他所经历了一切,让他一时间难以权衡。但是为什么自己没有封地,国君有封地、献后有,几乎所有的贵族都有。为什么他不能要?粮食在什么时候都是最重要的。
见嬴驷不为所动,惠儿继续说道,“你再看这个图,国家的财货土地在哪里?拥有最多的财货土地的是贵族,在最底层,他们占据的财货是最多的。然后是富商和普通的百姓。也就是说,秦国百姓九成是穷人,只有那一成是富商贵胄,他们占有了所以的财货土地。秦国穷,穷的是百姓,可不是那些贵族和有钱人。不然,你娘我在秦国的首饰店还能开那么久?”
这个想法实在新奇,嬴驷拿着这张纸仔细思量。惠儿接着说道,“如果你是富商贵胄,缩减你的土地,收你的税,这就损害了你的利益。如果你是普通人,你分到田地,和其他贵族子弟一样能够凭借功劳加官进爵,你会反对变法吗?而作为统治者,也就是君王,你如何做?想想你的公父,为什么会这样支持卫鞅,就是因为,他这是在为秦国打下根基。说的通俗一点,儿子,若你是国君,你向着谁?向着那些一个个富得流油的贵族,还是向着那些为你种粮食,上战场的百姓?”
惠儿看到没有办法一时间说服儿子,心里更气,肚子也疼了起来。距离预产期早了一个月,七活八不活,这一胎,实在危险。
红玉和岫玉匆匆的被嬴驷叫来,赶紧找了太医和稳婆来。嬴驷也有些害怕了。生孩子是一脚踩到鬼门关的,这要是因为他让母亲有什么闪失,他不敢往下想了。
惠儿的这一胎生的很是艰难,好在孩子小,生的也容易一些,过了两个时辰,就生下了一个公主,但是随即惠儿就大出血晕了过去,也幸好,听说自己大出血自后,惠儿给自己吃了一粒百花丹,否则真是生死难料了。
等三天后惠儿醒来,嬴驷和赢疾已经被献后送去学校了。但是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