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念有些没听懂他的话。
此刻,邶清如站在哪里, 他一身白衣, 面容若雪莲, 但额心的那一道竖红却生生让他的面孔看上去带了些狠戾与阴冷。
忽而, 邶清如上前了几步。
他周身散发的强大而幽冷的气息, 让江梓念一时之间怔怔地呆在了原地,竟是一分一毫也动弹不得。
江梓念只能呆呆地看着邶清如一步步靠近他。
他每走一步,他的白衣上就浮现出了些许潋滟的微光, 些许冰雾从他身上融解消散散发出飘渺的寒气。
邶清如眉心那一道竖红看一眼便叫人觉得心中一惊。
那道印记太过鲜红, 在他如雪般清冽无暇的面容上,只觉得分外刺眼。
江梓念心中一紧, 忽而间,只见邶清如手中竟渐渐凝现出了一根冰棱。
那冰棱渐渐变长,大约有五尺有余,渐渐成了一根棍杖的模样。
邶清如白皙修长的手握着那剔透晶寒的冰棱真是叫人觉得分外的赏心悦目。
但一看到那根冰棱,江梓念只觉得自己腿软了一下。
几百年前,江梓念尚且是邶清如的徒儿, 那时他若做错了什么,邶清如便会用这冰棱打他。
邶清如常说,若是错了便得责罚, 错了便要承担责任。
江梓念那时极少会真的做出什么错事,一旦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事,邶清如便从不会心软,往往十分严厉。
他为数不多的几次犯错都被邶清如打得好几天下不了床。
邶清如毫无疑问是个严师。
他少时有些贪玩, 有一次偷懒被邶清如抓住了,邶清如就将他打了一顿。
再后来,他渐渐大了,他亦温顺乖巧了许多,邶清如也就很少会用这棍子打他了。
但如今再看到这根冰棱,江梓念却还是忍不住腿发软。
只见邶清如一步步朝它走来。
江梓念嗓子一紧,忽而,邶清如在他面前停下了。
江梓念只见他挥手落下。
那一瞬间,江梓念猛地闭紧了眼睛,它只觉得觉得身上传来一阵剧痛,它不由得嗷叫了一声。
邶清如依旧面色冷冽,双眸漆黑,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他整个人冰冷如霜雪,只有从他微抿的双唇中能察觉出他的一点情绪。
这冰冷与寻常棍仗不同,它打人比寻常的要痛上十倍,但却不会如寻常棍杖那样那般地损伤筋骨。
又是一棍落在身上,江梓念如今这具身躯尚且幼小,哪里经得起这般的疼痛,它顿时瘫倒在了地上,嘴里亦忍不住发出哀鸣。
邶清如面色无波,双眸幽深叫人看不分明。
但他此刻身上的气势甚至冰寒瘆人。
“我命你呆在原地,不许离开。你为何不听话”
江梓念怔然了以下,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为何要乱跑”
它对上邶清如的双眼,邶清如此番双眼幽黑,不复一丝清明,而他额间一道竖红那般鲜艳,任谁也能看出来邶清如如今的状态有些不太对。
“嗷”小白犬的耳朵尖微微垂了下来,小黑眼睛流露出些许惶然和委屈。
它忙将一旁的银光禅草往邶清如面前耸了耸,希望他看到。
它为了采这银光禅草险些从山坡上掉下去,来回的路上一路狂奔,一刻也没有停歇,生怕耽搁了片刻误了邶清如。
那银光禅草生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