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很快到了负一层,出去之后就是地下停车场。罗海竟然还跟着,没有取车的打算。
“罗部长,如果你有事,明天再说。”
“的确有点事。”罗海笑道,“难得这么晚遇上,赏个脸吃顿饭,好不好?”
他冷着脸回绝,“不好!”
“别这样,柏心。”
过于亲密的称呼惹恼了庄柏心,他厉色严声的警告对方,“我是你的上司,跟你并没有任何私人交往。请叫我庄董。”
说这话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车辆的疾驰声。听声音,俩人都吃了一惊。莫非谁开着赛车闯了进来?罗海伸手要拉住庄柏心避一避,庄柏心在镇定下来之后,知道肯定是雷战开车过来了。也只有他,才会这么开车。
庄柏心甩开罗海的手,没有退步,反而上前。车子带着刺耳的声响嚣张地停靠在庄柏心身边,车门打开,却不见里面的人。庄柏心直接钻了进去,看都没看罗海一眼,关了车门。
深夜的都市仍旧繁华着,五彩霓虹将夜晚渲染的格外迷人,川流不息的车道上有一辆慢吞吞的黑色轿车,开车的人似乎有意把车速降下来,至于其中原因,开车的明白,坐车的也明白。
为了控制自己的情绪,庄柏心不得不闭上眼睛不去看雷战。而雷战,才可以肆无忌惮的观察车镜里面的人。车里的气氛压抑而又安静,好像谁都不敢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
经过一天的工作,庄柏心已经很疲劳了,却毫无睡意。虽然闭着眼睛,脸上的皮肤异常敏感,似被什么烧灼了一般,渐渐滚烫起来。他多么想睁开眼,看看此刻的雷战是什么模样。可惜,他不敢,也不能。看了一眼,就像看第二眼、第三眼……
很快到了家,下车的时候庄柏心大大的松了口气。然而,新的困扰也随之而来——他要与雷战共处一室。
临时住所并不大,一间主卧,一间书房。雷战打开门,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这时候,庄柏心回到卧室换衣服,准备洗澡睡觉。他没有锁门,不管处于什么境地,他都不能锁,尽管他真的很想把门锁上。为的不是防备雷战,而是防备自己。他怕自己会冲出去。
雷战是他的保镖,雇主锁门,保镖会暴跳如雷。庄柏心知道这一点,也知道,他没有任性的权利。
“我准备睡了。”庄柏心站在卧室门口,对客厅那边的雷战说,“你可以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雷战把包放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说:“庄董,以后加班不要超过十点。不是跟你商量,是通知你。”
庄董!?
分别了七年,再见面你叫我庄董?一股火冲上心头,庄柏心冷笑着说:“雷先生,我还没到出门就被狙杀的地步,你也不用过于谨慎。你拿多少钱干多少事,做的多了,我也不会额外支付。”
雷战说:“跟钱无关。我来了,就要保证你安全。别跟我讲条件,你没立场。”
“立场?”庄柏心再度冷笑着,“什么立场?我是你雇主,你觉得我该有什么立场?”
雷战拼命控制着自己回身的冲动,直说:“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的工作方式就这样。接受不接受,不在你。”
第一句话,刺痛了庄柏心的心。他怒瞪着雷战的背脊,恨不能瞪出两个窟窿出来!疾步上前,却在是三步之外戛然而止!
“雷先生,你真让我吃惊。你居然还记得我们以前认识。”
“我没失忆。”
“那就是我失忆了!”庄柏心忽然大吼了起来,“我忘了是哪个混蛋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