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此阵法也有镇、弭、掩的功效,多半是用在隐藏什么宝物之上。难的是此阵需根据立阵之时的天干地支、五行方位做初解,再计算现下的天干地支,对应二十八星宿方位,取吉避凶,方可解阵。
地母反卦二十八星宿阵必定与此处有关,能拆开此阵法想必出去也不是难事。怎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若是有三元盘在手还有些可能,如今他只有一柄利剑,如何拆阵?
此龙脉已毁,对本朝大势并无威胁倒也不必多费收缴将其斩断。只是此地处处玄机,步步惊险,必是有异物藏于其内。若不寻出,日后必成隐患。怎奈手边又无利器,这可怎生是好?
墨林过于关注的思索渐而渐之忘记了周遭的未知之险,单手拖着下颚是他沉思是的习惯。手上沾染了镜眼猫的血,一股子刺鼻的味道让他不禁皱起眉头。看着满手血污的时候恍惚间想起了那个总是说他:“朕最是爱你这般苦恼的摸样。”
苦笑间自问,多久没有想起那人了?今忆往昔,少了份酸苦和牵挂,徒剩几许空然在胸,已是再无旖念了。两年间,听闻他得了龙子立了后,心中竟无酸楚,两年的分别只剩下声声唏嘘。这便可以了,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男儿本色。待真有那功成之日,摘符辞官,做个游历山水的闲人倒也不错。
思及至此,墨林看了眼被镜眼猫抓破的香囊还落在脚下,这是皇帝亲手所赠,想来丢了圣上所赐之物也是大罪了,墨林却淡淡一笑,只拾起几块零散的香石。
这些可是宝贝,若是丢了非要心疼死不可。
就在他走神的这点空挡,身后竟然多出一人!当墨林发现那人的身影时,不禁冒出一层的薄汗。看身形应当是个男子,站在距离不足十丈之外动也不动。墨林横移一步,不敢轻举妄动。他不动,那人也是不动,两厢僵持下来竟也有了半柱香的功夫。饶是如此,墨林已不知转念过多少次心思,最终万般不舍地握紧了手中一块香石,准备投石问路。
“墨林先生怎的不再看了?”
忽然那人开口,墨林一怔,听声音分明是莲王身边的道士!莫非是为了镜眼猫而来?眼下尚不知此人底细,需谨慎提防才是。
“我本意自不在此,多留无益。”
“非也。”
道士的身影上前一步,一派悠然自得。略带轻薄的口吻,说道:“墨林大人可知此地有何玄机?”
“还请道长赐教。”
“严重严重。”道长摆摆手,笑道,“贫道也是受人之托在此等候大人,这要说的辛秘自然也是代为转达的。”言罢,他又进了一丈,“我那不甘寂寞的师傅好端端的非要说出天大的秘密,说了倒也罢了,说完他就登了极乐,倒叫我这个做徒弟的为他善后。大人,您说我岂不是很冤枉。”
闻言,墨林面色一寒。道士懒怠地摆摆手:“罢了罢了,不难为你这老实人了。单说贫道的师傅自知泄露天机无力挽回,临终前泣血卜了一卦,让贫道今日今时到此候着斩杀怪猫之人。既然是大人得了这个机巧,就耐心些听贫道唠叨几句吧。”
这番说辞让墨林起疑,据他所知皇帝欲寻轩辕镜只因老臣谏言,何来道士一说?思及到此,墨林倒也不急着追问,静下心来且听他的下文。岂料,道长随口便问:“大人可知轩辕镜?“
“自然。”墨林道,“轩辕镜其形如球,可作卧榻前悬挂,以辟邪”
“哎呀,错了错了。”
“哪里错了?”
“贫道并非说是大人错了,乃是谏言的老不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