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
恰巧白鹤童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半点底气也无,“教主……”
元始平静转身,“何事?”
白鹤童子快要吓破胆,屋里头的情形在告诉他,他来的不是时候,他飞速瞄了一眼,跪在地上要哭不哭,“女,女娲娘娘来访。”
元始颔首,携了手中纸张往外走去,细细问起女娲现在人在何处,临走之前又嘱咐白鹤童子,“照顾好客人。”
回答白鹤童子的,是两双杀气腾腾的金眸。
……
红梅几丛,花开又落,举目望去只见皑皑白雪,元始走在廊下,回忆陆压所说点点,神情恍惚起来。他头一次想要了解江云生平,见一见江云。
但这也是最困难的。他与江云就像日与夜,明明亲密无间,却无法相逢。只能从字里行间去寻找对方的存在,无人知晓这具身体还沉睡着另一个灵魂。
他和江云,究竟算什么?
偏殿前不久还接待过通天,该有的摆设一应俱全,几位童子候在殿外,见到元始低头行礼,飞雪入朱门,吹拂幔帐,水精帘后美人闲坐,鬓边海棠难极半分娇容,这就是女娲,三界最动人的颜色。
“师兄倒是清闲。”女娲放下茶盏,款款向元始走来。
元始拂去肩上积雪,冲女娲点头,瞥见不远处的棋盘,问道,“可要手谈一局?”
鬓间步摇轻晃,女娲笑语盈盈,“有何不可。”
两盏热茶送上,殿内再无他人,女娲把玩着手里的玛瑙棋子,“我听哪吒言,那燃灯道人说师兄修行出了岔子,没法动用法术了?”
哪吒上辈子是女娲座下童子灵珠子,极得女娲青睐,可灵珠子转世后女娲是一眼都没瞧过。就算真的疼爱哪吒,也不会拿这种事拉近关系。只能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圣人们全在围观封神之战。
这已是第三个问自己,元始说谎眼皮子都不曾眨一下,懒懒道,“并无。”
方才元始一路行来,不曾用法术挡去风雪,右手沾染的墨迹也未洗去。女娲笑容加深,兀自思量。元始是在演戏,还是真失去了法力。
想元始素来爱洁,为钓出大鱼不惜亲力自行,阐教教主果然不可小觑。
女娲复又笑道,“我觉得也是,倘若圣人法力尽失,这天道也不存了。”
她说完主动提起一事,“上回师兄所托之事,师妹幸不辱使命,替师兄妥当安排了。”
元始手一顿,并未急着出声。
元始异色女娲看在眼里,她笑着起身,寻了个空旷处,施法取出袖间肉身,向身后的元始介绍,“师兄没有要求,我便自作主张捏了张与师兄一样的脸,师兄你看如何?”
元始顺势看去,榻上的人阖着双眼,容貌熟悉又陌生,若说有什么不同的,就是眉间多了一道印记。
江云。
元始呼吸一滞,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暗道江云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方才在心头的那点温柔烟消云散,冷意重新覆盖心间,“此事还有谁知晓?”
女娲掩唇而笑,“并无第三人,此具肉身与一般人族不同,已有大罗金仙水准,若是勤加修炼,他日达到准圣并非难事。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师兄要无魂魄肉身做甚?”
元始冷冷道,“与你无关。”
虽然清楚元始的脾气,可真遇到了,女娲还是没法保持好脾气。试想她身为圣人,出身妖族,又造人族,哪个不敬她跪她,你元始所创阐教,也不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