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色泛紫,好像还有泪珠挂在睫毛上,哪怕是在国公府最难的时候,顾乔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其实他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蠢,只是闻道成看见了就心里窝火,说不上来地难受。
他不想再在顾乔脸上或者自己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你昏睡了一天一夜!”顾乔不可能不担心、不紧张、不惶恐的。出事的是他的身体,里面住的是除了他奶兄解厄以外唯一还会在乎他死活的人。他不想失去这其中的任何一个,特别是太子殿下有可能是在代他受罪。
闻道成听后也是一愣,他没想到顾乔身体的情况会这么严重。当时在马车上的时候,他只是感觉特别特别地疲倦,然后就控制不住地睡了过去。
没想到其实是晕了。
“太医们有什么说法吗?”闻道成问。
“说是……中毒。”顾乔的脸色煞白,声音低到如尘埃一般微小。他尽量不想用殿下的脸做出什么会让殿下不开心的表情,但有些情绪是控制不住的,好比在得知自己已经不知道在鬼门关徘徊了多少回时:“之前我的低烧也是中毒引起的。”
就是顾乔和太子第一次互换时的发烧。
闻道成永远都忘不了那段时间的无力感。
“谁下的?”闻道成在这种时候反而不会先着急暴躁,因为他要搞清楚报复对象,事情总要有个轻重缓急,“不用说了,我已经猜到了。”
除了顾乔那丧尽天良的二叔和二婶,还能有谁呢?
顾乔越想越后怕,他情不自禁地抓起了太子的手,或者说是自己的手,想要从那里吸取支撑他的力量:“我们没有证据。”
“所以呢——?”闻道成心里想着,如果顾乔敢和他说“所以我们不能动他们”,他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请您一定不要放过他们。”顾乔的脸已经白得像是鬼了,但眼神里却燃烧着从未有过的火焰,漆黑,炙热,又浓烈,搭配太子的丹凤眼,整个人看上去暴戾极了。小小的顾乔,藏着大大的心思。
“我知道做事要讲究证据,但是这些年除了他们,我根本接触不到别人。”
“也不会有别人了,只可能是他们。”
“我决定当个不讲逻辑的坏人。”
闻道成觉得顾乔的话引起了他极度地舒适。
“——所以,您不能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