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懂了之后,只能委婉解释:“我才十二,没那么重的公子包袱。”
准确地说,卖惨装可怜,才是顾乔最拿手的。他肯定不会介意别人知道他有多惨啊,这些都是把他二叔一家钉上耻辱柱的必备条件,越多人知道越好。
顾乔也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那日太子说他的手段还是不够看了。
舆论,还只是闻道成的第一步。
与此同时,闻道成还让看管顾宝的人,给顾宝送去了一碗药,并留下了一个冰冷的选择:“太子殿下托我给你带句话,装瞎作哑不作为并不值得被原谅,当然若这些都是真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要想活着,就喝下药,变成一个真正的瞎子、哑巴。
要么就去当个死人吧。
闻道成长这么大,从不懂得什么叫度,他只知道要让对方永远爬不起来。顾宝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第二日,那人再去看时,药并没有动,顾宝自己用刀划破了自己的眼。
他曾经“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不会说”,如今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说不出了。鲜血流了满脸满手,他却反而重新感觉到了活着的温度。
闻道成稳坐东宫,可惜地“啧”了一声:“是个狠人,就这么着吧。”
至于顾二夫人,不,应该说是已经被从顾家除名休掉的蔡氏,闻道成根本不关心她是真疯还是假疯,他早在这之前,就已经派人去了蔡氏的老家,设法找到了蔡氏还活着的兄长和嫂子。他们被日夜兼程地“接”到了京中。
太子的意思很明显,让蔡氏的兄长把蔡氏带走。
蔡氏身边还跟了一个脾气糟糕且膀大腰圆的老嬷,并两个打手。他们接到的命令是监督蔡氏会被兄嫂“好好地照顾”,至于照顾多久,怎么照顾,原则上他们是不会插手干涉的。
老嬷只会在蔡氏得不到足够的“照顾”时,才会略提些“善良的建议”。
她把蔡氏当年全部的嫁妆——一锭碎银,交到了蔡氏兄长的手上:“这是蔡氏此后四年全部的花销了。”
至于四年以后该怎么办,就不是他们需要思考的问题了。
老嬷等人另有薪资,不劳蔡家费心。
蔡氏的兄长都快要被吓死了,但在看到银子时还是表示不能忍,想要据理力争一番:“四、四年?就这点钱?这只够她每天喝两碗粥的!不,也许还不一定够呢。”
蔡氏尖酸刻薄的嫂子已经快要把白眼翻上天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想整蔡氏的背后的人是谁,虽天生有着民不与官斗的胆怯,却也并没有那么害怕。
老嬷牵动满脸的皱纹,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您可以换成一天一顿啊。”
真的很“善良”呢。
蔡氏如今被捆了身堵了嘴,扔在板车上无人关心,她一个劲儿地扭动着身子,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睛里满是真正的绝望。她不想回去,不,她不要……
说什么都晚了。
“这才叫刚刚好。”闻道成心情很好地自言自语道。他想起了三公主曾经骂他的话,他大概确实是享受着这种对别人的报复吧。听人汇报说,还没走出京外几十里,蔡氏就已经设法跑了两回,又被抓回来教训了五六次,闻道成别提多开心了。
闻道成自认不是一个天生性格暴戾的人,他不需要管理自己的脾气,他需要管理的只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