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内没结交多少朋友。
就算结交到了。
也不会特意去背对方的号码。
打家里的号码也是没用的。
父母都出差去了,常年不在家。
他自己因为近期也一直要出差,就准了佣人的休假。
让他们每周去打扫一次就行。
就算打回家,也很难掐准佣人在的时间。
大概率会是无人接听。
公司的座机无法视频通话。
他现在说话成了这样,如果不看到脸,上至高层,下至前台,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他就是贺久。
在这种情况下,他只剩下那个唯一的选择。
——找他那十几年都没换过号码的发小,席衍。
席衍的手机号码是他小学时背的。
如今回忆起来,准确性有些不敢保证,但好歹大体上都是对的,多试试,总能找到他。
贺久接过小a的手机,凭借记忆试着拨了一遍。
却并没有人接听。
小a见他面色凝重,知道他没能打通。
眼看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不由问他一句。
眼看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小a不由问他一句。
“欸,你有地方去吗?”
贺久抬头:“嗯?”
小a也不含糊,直接就问他。
“实在没地方去的话,要不跟我走?留你一晚还是可以的。”
被他这么一问。
贺久才想起自己的住宿问题。
现在已经彻底入夜,街上的行人只会越来越少。
医院的床位要钱,他又联系不上任何人。
眼下也只有这个小子肯借他手机。
如果放他走了,自己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借到。
他也不可能一直拉他在夜风里站着。
与其再跟一堆陌生的路人赔笑脸,还不如跟他走了,好歹还有个歇脚的地方。
虽然看他这一头绿绿的板寸,好像有点不太靠谱。
但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人。
贺久从小就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向来只有他对人颐指气使。
可还从来没受过今天这些委屈。
在那样一堆鄙视和揶揄的目光中。
只有小a的笑澄澈明朗,没有让他感到不适。
贺久当即就要点头,却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弱势,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带着点微妙的可怜。
他贺久是谁?
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看起来可怜?!
于是,他最终拧巴出个礼貌而缓慢的颔首。
并生硬地道了句谢。
“得咧,那就麻烦您了。”
“……”
依然是那么令人窒息。
末班车已经走了。
小a对自己刚才没上车的行为感到懊悔。
只能满脸忧郁地用手机打了辆车。
选的还是最便宜的拼车。
但他住的地方实在不近。
即便如此便宜,计价表也还是一路飙到了二十三块。
望着数字,小a心痛如绞。
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由捂住心口,一脸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