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厉冷笑一声,愤怒地下床穿好衣服。任何男人被人这样算计都会愤怒,谁愿意睡这个不要脸的贱种!
郑厉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正要甩门而去,就看到门外站着自己的未婚妻白媛媛。
郑厉脑袋嗡地一声响,下意识要把门关上,挡住门里还呆坐在床上没穿上衣服的纪深。可惜已经太晚了,白媛媛已经把房间里的纪深看得清清楚楚。
白媛媛脸上掠过震惊、愤怒与伤心,接着扬起手掌挥向郑厉。
啪!
白媛媛一巴掌扇在郑厉脸上,哭得梨花带雨地指责“没想到你是个同性恋,还对我弟弟下手!”她的声音不高,却让周围驻足观看这场闹剧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郑厉没料到白媛媛会突然动手,猝不及防被打个正着,脸上瞬间浮上五个鲜红的指印。自己刚做过理亏的事,哪怕是被下药害的,郑厉也不好对白媛媛发作,唯有把错都推到纪深身上,把房间门敞得更开,指着里面的纪深跟白媛媛解释“是他对我下药,是他勾引我!”
白媛媛在心里冷笑,她当然知道郑厉是被下药的,但下药的人不是纪深,而是她让人给郑厉下的,也是她让人把郑厉送到纪深房间里的。她不过是想一次性解决郑厉和纪深这两个让她瞧不上眼的家伙,她样样优秀,有郑厉这个不学无术的未婚夫是她的耻辱,而纪深这个“弟弟”更是让她恨之入骨。
她料得不错,郑厉果然把纪深推了出来,这个男人果然和她了解的那样没担当!
她就是要让那个女人生的贱种身败名裂!
白媛媛对郑厉和纪深都鄙夷不已,面上却分毫不显,震惊之色比刚才更浓了,身体轻轻颤抖着,仿佛受了极大打击一般哭着说“纪深,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白家对你不够好吗?你家里出事,爸爸第一时间去把你接到回来,对你比对我们姐弟俩还好,你为什么要勾引你的姐夫?”
纪深僵坐在床上。
他能感受到门外所有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每一道目光都满是厌恶和不屑,像是在看天底下最肮脏的脏东西。
纪深明白了,这就是白媛媛想要的。
他低着头,哑声说“是我的错。”
从母亲把他托付给养父开始,他的存在就变成了一种错误。
床上的少年低垂着头,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从那纤细的肩膀与锁骨看出他的纤弱,从他脖颈间的红痕看出昨晚曾有什么事发生在他身上。
莫名地,所有围观者都觉得意兴阑珊,这样一个少年居然是那种下作肮脏的家伙,真是太可惜了。
热闹看完了,人自然陆陆续续散去。纪深安安静静地坐了很久,直至吹入屋内的冷风冻得他打了个寒颤,他才回过神来,起身找到属于自己的衣服一一穿好。
对着床侧的落地镜,纪深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眶和狼狈的模样。
结束了,都结束了,没什么难以接受的。他本就不是白家的儿子,他本就是被父母抛下、孤零零飘荡在这世上的孤儿。哪怕今天看到他勾引了“姐夫”的人在背后议论什么,他也没资格去听,他与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好好活着。
纪深有把证件带在身上的习惯,不需要再回白家一趟,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关注着一个个招工启事。他暂时没有钱租房,所以需要找一份包住宿的工作,这种工作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不好找。而且,他也做不了什么,哪怕只是养子,过去他在家里也什么都不用做,每天连出门都有人接送。
他不会开车,不会做菜,身体弱、力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