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亮着灯。
纪深脚步一顿,带上门往房间走去,屋里一片狼藉,没人,只有浴室里传来阵阵流水声。
纪深看向摔在地上的手机。
果然是郑厉回来了。
他就知道郑厉刚才不太对。
郑厉经常会怀疑他勾引别人。
他听说郑厉妈妈是在带郑厉去抓奸的路上出车祸的,当时郑厉也在车上,只是幸运地没出事。郑厉妈妈既然能带着郑厉去抓奸,平时肯定也会在郑厉面前说许多自己对丈夫的怀疑。
那时候郑厉也还不到十岁。
纪深把郑厉的手机捡了起来放到一边,弯身收拾起被郑厉扫落一地的书。纪深收捡到一半,浴室门开了,郑厉裹着浴巾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在那收拾东西的纪深,郑厉上前狠狠踢走他要捡起来的书,居高临下地看着纪深。
纪深起身解释“我老师回国休假,我过去他那边住了两天。”
郑厉盯着他不说话,像是盯着猎物的猛兽,随时会扑上去咬断猎物的咽喉。
纪深说“我不知道你今天会回来。”他注视着郑厉带着点红丝的眼睛,“老师知道我一个人过年,才邀我过去的。”
郑厉终于动了,他把纪深压在床上,扯开纪深系着的围巾。纪深光洁的脖颈出现在他眼前,他几天前在上面留下的痕迹已经消失不见,并没有新的痕迹出现在上面。
郑厉一语不发地把纪深脱个精光,确定纪深全身上下都没被别人碰过才脸色稍缓。他扼住纪深的手腕警告“你最好不要骗我,我早就说过了,我脾气不太好。”
纪深哪会不知道郑厉脾气不好?他凑上前想亲亲郑厉的唇,却被郑厉一把抱起来带去浴室。
郑厉不喜欢纪深身上的味道,他鼻子灵,嗅得出纪深身上沾染了别人的气味。哪怕确定纪深没有背叛他,他也还是很不高兴。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才高兴。
他只能把纪深里里外外洗了个遍,带回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纪深。
直至两个人都筋疲力尽,郑厉才把人环抱在怀里说“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自己来招惹我的。”
他本来没对纪深生出过什么想法,也没想过要把纪深据为己有,是纪深自己出现在他床上,是纪深自己勾引他的。
他要什么人没有,要不是纪深来招惹他,他根本没注意过纪深。
所以纪深得乖乖听话,不该惹他生气,要不然不能怪他发脾气。
纪深有些困了,温顺地靠在郑厉怀里合上眼。
他不知道郑厉为什么突然回首都、不知道郑厉在家里遇到了什么,他不会问,郑厉也不会和他说。他们之间本来就是阴差阳错地凑到了一起,过去没什么交情,以后也一样,他们本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短暂的交会过后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人生本来就是这样的,每个人都只会陪你走一段路,这期间可能你们比谁都亲近,可能你们什么都能一起做,可走完这一段,你们只会渐渐变成再也没什么机会说上话、再也没什么机会见一面的陌生人。
纪深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去爱什么人,更不觉得自己可以让郑厉敞开心扉感受世上的温暖和美好。
他甚至不想去窥探郑厉时不时透出的不安与挣扎。
他有时候也是自私的。
第二天纪深醒来时天还没亮。
他没有惊动郑厉,穿好衣服把昨晚收拾到一半的东西全都捡起来收拾整齐。
忙活完了,纪深